“这有点难度,你得给我点时日。”回答的是搔着头的白文昭,他觉得葛瞻的要求强人所难。乔装水月族护卫送三公主出嫁已叫人费解,但是城主一吩咐莫敢不从,上阵杀敌的将士委屈一回,着彩添金的扮起异族勇士,将军人的一言一行拘束住,换上草原民族的豪爽和热情,穿着短裙喝酒、歌舞。一事未解又生一事,这会儿又叫他们查人,将天耀城仅有的人脉也用上,去做一件不得利,也与己无关的事,说实在的,他越来越看不透处事高深莫测的城主,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无人知晓。“尽量查,把底全给掀了,半个月内我要看到结果。”他不容许潜在的危险继续存在,时时如吐着舌信的毒蛇环伺四周。“什、什么,半个月?!”白文昭瞠目。“做不到?”葛瞻挑眉。摆出一张苦脸的白文昭只差没叫他大爷,给他跪下了。“人都死得差不多了,我怎么查?!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已久了,老想着法子累死我,我看你很快就能如愿了。”“不是还有几人没死?”卸了下巴,废了武功,缚捆四肢丢在破马车里,一日只给少许的米粥和水。“你说那几个人呀!折腾得只剩半口气而已,嘴硬得很,挖不出话,你要真想踩着这条线往下查得赶快,大概撑不到明天天亮。”性命如蜉蝣般稍纵即逝,半点不由人。“信庭。”葛瞻并未回头,他目光冷冽的看着手上一道被女人所伤的旧疤,那是他一生之中最大的羞辱——商兰娣。“怎么又推到我这头,见不得我偷闲吗?罢了,罢了,谁叫我是个心狠的,什么见不得人的下作逼供手段我比别人强一点,反正缺德事做多了也不缺这一件。”能者多劳。陆信廷是天耀城军师,同时也是令人害怕的刑求高手,他不问过程,只求结果,用着别人想也想不到的酷刑折磨受刑者的意志,不是迫到绝路,而是让人整个崩溃,由里到外无一处完整,半疯半癫狂地吐出他想要的情报。他另有一个外号叫“屠刀客”不见血的凌迟。“偏劳你了。”有他出马,这件事不难。“言重了,城主,我能力能及自是不好推辞,只是”陆信庭噙着笑,眼神多了一抹意味深长。城主?!越往南边走,越见南方的山明水秀,烟雨蒙蒙,风声乍起,站在下风处的陶于薇隐约听见几个人的交谈声,不甚清楚地听得含糊,雨丝飘落,细细绵绵。她不是有意要偷听,而是伤势未愈,伤口有点疼,走累了靠在石柱旁的栏杆暂时歇脚,孔方伤得不比她轻,有多处刀剑伤,她前去探望一番后,便在侍女的服侍下回转。说也巧合,她此时的位置正好在转角的死角,侧看挂着水晶珠帘的碧纱窗,她看不见里头的人却听得见声音。但是里面的人看不到她,因为外头下着小雨,又有微微的风掠过,有风又有雨的风雨声遮住了她的足音和喘息声,令习武之人不易察觉屋外有人,低声谈论某人的反常行径。“只是什么?”葛瞻不想接话,却又想听听他有何高见。“你这样越陷越深好吗?不要忘了三公主的远嫁是你一手促成,不会临了再来后悔吧?”旁观者清,他看得比当事人清楚,有些人根本不知道他要什么,偏又执迷不悟。葛瞻一听,脸色顿时凝滞。“我没有别的想法,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地抵达水月族,顺心如意地过她想要的生活。”“自欺欺人。”他毫不客气的嘲弄。“陆信庭,做好你的事,旁的事少管。”葛瞻有种被拆穿心事的难堪,面色异常难看。呵呵一笑,陆信庭改不了摇扇的习惯,但手一晃,无扇在手,骤地哑然失笑,扮成水月族护卫模样哪能拿扇,岂不是露了马脚。“文昭是你拚死救出的人,也是你铁杆兄弟,他不敢说,可是你真感觉不到吗?”“别说了,我自有分寸。”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陆信庭起身一挡。“别忘了你不是一个人,你身后还有无数的弟兄跟随你,既然你把他们带出来就不能置他们于不顾,你的仇不报了吗?你的城不要了吗?你要千千万万的兵士在风中飘零,找不到一个安适的窝吗?”“陆先生,你的话说重了,自家人何苦咄咄逼人。”白文昭上前缓颊,试图缓和情绪。“你当他是自家人,他有把我们当自己人吗?凡事藏着、掖着,一个人承受,什么也不说的自个儿扛着,他若有想过他身系一城之重就不会以身涉险了,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听到此,白文昭终于明白了,了悟的配合。“城主,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为了儿女私情就不管不顾了,当初我们也劝过你,你非要独排众议、一意孤行,我们虽然不解你的安排也由着你搅和,以为英雄真的难过美人关。”陆信庭赞许的勾唇,接着使力。“你拒了三公主的婚事,求娶长公主,到头来却是自打脸的让我等乔装水月族护卫送被你拒婚的三公主嫁人,你心里住的那个人是谁你会不清楚吗?你真要硬生生割下一块肉,将心中所爱的姑娘嫁给别的男人?”什么拒婚,什么求娶大皇姊,这人到底是谁?
乔装成水月族护卫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越想越混乱的陶于薇感到一阵心惊胆颤,好不容易恢复的身子像掉进河水里,四肢渐渐地冰冷。其实她早就对水月族千名护卫有所怀疑了,他们的言行举止太刻意了,感觉不真实,只是他们并无恶意,餐风露宿的护送她和她的人,不喊苦也不喊累,更不用她支付一两银子,食宿自理,自备干粮和饮水。这一次的突袭,护卫队折损了近百名,据说对方使了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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