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替王狼管着城西南贫民窟里,那些下九流帮派破烂事的,就是他身边的心腹,他拜把子的兄弟,听说也是他王家的姻亲表弟,还是南边山里人的宗族出身,姓陆,是个很有心计有手段的策士,而且和各方都能谈上话头,很能做事,吩咐的也好委托的也罢,没有办不成的。
底下人把他和王狼并称,叫做陆豺的,确实有才,他能帮着王狼硬压过郭豹一头,还把西南的烂摊子都治得服服帖帖,收得好多税钱上来,替人平事也是一绝,因此深得宫里那些宦官们欣赏,群狼也得了陆豺许多指点,敬他是军师智囊,名头比那个王狼还大一些呢。”
这,南边山里人的陆家?和长思城里的王家是姻亲?这个陆豺,莫非指的竟然是陆师兄的儿子!?
恩!魔方又亮了!咋回事这玩意!
追踪
底下的侍从依然对头顶的闪光和藏人视而不见,款款而谈。
“假如你要求的是郭豹,就往东市寻访,问问他今儿在哪个馆子请人吃茶,投个名帖登门直接拜访就是,不过你得换一身华装,戴两支金钗,光明正大的行事,否则这副样子,恐怕连正门都进不去,就要被宿卫当细作拿了查办。
假如你惹的是王狼,他日常在城北梨园野猎,每天傍晚从光华门驰马入城,一路直冲西市里海池饮酒。身边跟着鹰犬百骑,飞扬跋扈至极,宿卫也不敢拦着他们顶头上司的公子,小心躲的慢了被马给踏了。
假如你想找的是那个陆豺,呵呵,你还真是问对了人,一般人可不知他下落的。这两个月他不知是得罪谁了,整日躲在城南大安坊中不出来,我也只是最近见过他一次罢了,说不准他已经遁出城去了,自己寻不着可不要怨我。”
陆豺,就是陆家的长子陆琦么。四大公子,居然有这么大能量,而且一直躲在长思城的贫民窟里都不敢回墨竹山吊丧。莫非陆师兄的死还有隐情……
李凡看着手里闪光的魔方,眯起眼,还有这个玩意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
那戴着斗笠的女人静了片刻,仿佛犹豫了一下道,“你说了豹豺狼,还有个虎呢?”
内侍笑了,“我就猜你是来找韦老虎的,怎么,你也是他的风流债么?
韦老虎可有名了,真的还需要我讲么?好,那就讲一讲,此人是前任的司隶校尉,司隶校尉统管京畿治安,巡察三垣地方的,旧号‘卧虎’,诚以举纲而万目理,提领而众毛顺。
司隶校尉位轻权重,但在此任上敢不给勋贵面子,放手整顿豪强门阀的可真不多,韦校尉就是一个一身正气的真英雄,离国少有的好官,所以坊间尊称他韦虎的。
韦家是因战乱流落京畿的寒门,韦虎自幼家贫,每天从城西走到城东书院读书,他敏而好学,学兼文武而且三教九流,交游甚广。御史大夫赏识他,收为弟子提点,更推荐给广陵世子,选为挽郎,相当于东宫亲举的名士,着意提拔的人才。
当年韦虎出任司隶校尉,大家以为他不过又是个亲信侍从,替世子执掌京畿的,想不到他智勇双全,手段不凡,拿捏黑白两道,真敢整治那些以强凌弱的豪强恶霸,专门惩奸除恶,行侠仗义。有他镇守长思城,连郭豹王狼都被吊起来抽过,底下又有哪个鬼魅豺狼敢兴风作浪?
上至世家,下至寒门,没有人不佩服他手段的。连带着连广陵世子的风评都甚好,让大家有所期待呢。坊间都说韦老虎有朝一日必当出将入相,位列三公,执掌御史台,澄清离国宇内。
呵呵,不过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他已经不在城里了。世子和大夫都死了,哪里还有人能容得下韦虎这样的经纬之才?不过上边也听过他的名字,可惜他是个人杰,但前世子心腹标签太重,用又不能用,杀又舍不得杀,所以外放边五州参军,丢去昆仑守山了。
我家主人曾说过,韦虎虽出身贫贱,气凌霄汉。每以所谈,未尝一言屈媚,因而见尤。成事立功,必此人也。
姑娘既然是他的红颜知己,今天的事情,我就全当没有发生过,你走吧。”
那女人沉默了一下,拱手一拜,“多谢告知。”
那内侍摇摇头避开,“可不敢当,我身为离国人,若是有一分报国之心,就该想法去为国效力,至少该劝主子把韦老虎保下来,但是我不敢。就只能看他这样的英雄俊杰,都被逐出京畿去了,还有什么面目受谢呢。”
李凡看着那戴斗笠的女子前脚走,而宦官也感叹许久,后脚离开去追他主人了。
李凡犹豫了许久,还是没有再出手捉人。
因为一旦他捉了那宦官侍从,他的主人必然以为是那女子动了手脚,生出祸事来。
李凡不是担心某个不认识的女子会被牵连,而是担心某个他认识的女子会被牵连。
如果李凡没有猜错,这斗笠女子应该不是来问什么‘虎’的,而是来问‘豺’。只不过这丫头装的够好,养气功夫十足,波澜不惊的把那宦官糊弄过去了。
对,那斗笠女子大概便是陆荇,或者更准确的说,是陆荇在操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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