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了,意识到这点,我调整了策略。“要是你徘徊在犹豫不决的边缘,何不下来先想清楚再作决定。你无须担心,我不会趁你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冲向你,决定权始终在你手上。”在金灿灿阳光的照耀下,陈珊珊的眼睛闪烁着点点星光——可千万别哭出来,哭出来反倒会让我想推你一把。“我只是受够了。无论是穿越未来还是世界末日,这里的一切我都受够了。”她说着双手捧脸,果真哭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就是不能好好相处,明明我们经历的事情是一样的,为什么大家不能携手共进,非得要你死我活。”
“我的小学同学大多都是烂人、渣滓、垃圾,你根本无从知道他们是如何做到如此无聊、如此顽劣、如此……恶毒。我初时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后来才知道是人性本恶。我开始劝说自己,‘这个世界充满各色各样的人,正因如此,世界才会丰富多彩’,我以为这是一种乐观精神,但渐渐地,我怀疑自己只是阿q精神。人在浮尘中微不足道,我一个人的想法除了麻痹自己根本改变不了什么。我开始想,如果人都能读取别人的想法,是不是就可以互相理解了。很可惜,我们不是三体人。你要是觉得这个世界不合你所愿你就跳吧,这不是一种错误,也不是一种懦弱行为,你的生命你拥有最高的决定权,你的一生始终掌握在你的手里。”陈珊珊一脸吃惊相,也难怪,一般都是劝人不要跳,她总该想不到我反而会劝她跳。而且我不是什么激将法之类的,她若真心想跳,我真不会拦她。我继续说:“不过在这之前你可一定要先想清楚,是真的对生活失去期望还是说只是一时的冲动或迷糊。我知道你不喜欢歌德诗,认为她满口谎言,但她说我们是穿越到未来这件事真的不可信吗?如果真如她猜想的那样呢。假如某天我们真的回到原先的时间,那你的父母知道你跳楼的行为该会很伤心吧。虽然我刚才说你的一生始终掌握在你的手里,但世间的事情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概括的,我们总有很多牵挂和羁绊。”我的话还是有些作用的,当说到“父母”的时候,陈珊珊“哗啦”一下哭了出来,像河堤崩溃,一发不可收拾。趁势,我疾走几步上前,拉近与她的距离。现在我距她仅一米五左右。有个三十来秒,陈珊珊稍许平静下来。她抽泣道:“有件事我一直没和大家说。在实验楼那会,就是我们刚穿越到未来……现在的时候。”她吸了一下鼻涕,接着说:“第二天我回想起来,那人很可能是周诗颖。”“等等、等等,你是碰见什么了吗?”“呜”的一声,陈珊珊又将哭起来,但她强行忍住。“爆炸发生时,我躲进了厕所,还有两人,他们、他们——”“珊珊,慢慢说,不急。深呼吸,深呼吸。”陈珊珊跟着我的动作,几次深呼吸后,她表情好了许多。为了更快理清她说的事情,我也把当时的所见所闻说出来。“连续爆炸发生的时候,我也在实验楼。我从大怪物那里救回渔子霏这件事你也听说过吧。”“听说过,你很了不起。”“在这之前,我和渔子霏都听到有女性的求救声,你要说的和这件事有关吗。”陈珊珊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睛里散发出刚才没有的光芒。“厕所里还有两人,他们比我后进来,我躲在厕格里不敢开门,我很害怕,我不知道外面那两人是谁。后来……后来爆炸停了,等了一会,不知怎么地天黑了,其中一人突然尖叫起来,她在喊,她在喊另一人救她,但那人没有。除了求救声,我还听到鞋子摩擦地面的声音,是他们在互相推搡,然后……然后人声静默,厕所的门被打开又合上。”“求救的人是女性,另一人也是女性?”“不,应该是男性。”“你是在女厕吧,男的也躲进了女厕所?”“那时我乱成一团,后来想想,那种喘气声更像是男性。”“所谓的‘天黑’应该是大怪物的触手从窗户伸进厕所里遮蔽了光线。……你说那人很可能是周诗颖,是指求救的女性很可能是周诗颖?”“嗯。我没能救她,她就和我隔着一扇门。你知道我为什么对赵文龙那么上心吗,因为我在变相弥补,或者说我是想洗清自己的懦弱行径。”“这不是你的错。当时我和渔子霏也想救她,但世事难料。当我和渔子霏得救的之后都没向其他人说过这事,算是一种对自己无能的逃避吧。”“我和你们不同,我是见死不救,而你们只是局外的好心人。”“陈珊珊,在生死面前,谁都无法做到舍己为人。顾全自己不是可耻的事情,为了顾全自己去加害别人才是。但我可能没资格这样和你说。”我把目睹许静被炸成肉泥的事和对吴国富见死不救的事一并讲予她听。她听完后表情木讷,眼神很直,不知是听得太入神还是太过于震惊以至于忘记展露表情。“她该不会恨我吧”,这么想着的时候,进门方向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须臾声音停止,接着又响起一声重重的踏地声——孙毅杰蹦了出来。他没注意到我,慌慌张张的样子,“珊珊,别……别做傻事。”连说话都打着颤。他的突如到来令原先放松的陈珊珊出现强烈的应激反应,她变得紧张和激动,一度要失衡掉下楼去。然后他注意到了我,“成果,你有没有良心,人都准备跳下去了,你还在这束手旁观。”\”……?\”可能是我交叉双手、靠着围栏的样子太过于轻松让他有所误会了。我想要解释,但又觉得没这个必要。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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