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娘,那边闹成啥样儿了,没打起来吧?”
程弯弯简单将事情说了一遍:“张寡妇和徐家断了关系,看张老太太那样子,应该不可能再让张寡妇回村了,那三个孩子姓徐,肯定是徐家的人抚养。不过我刚刚看了一下,那七八家姓徐的,似乎都各有盘算,三个孩子无论去哪一家,都会被吃的渣滓都不剩。”
里正的眉头拧起来。
村里也不是没有孤儿,一般爹娘死了,孤儿就会交给族里的近亲,这是常规操作。
但他知道,那些没有爹娘的孩子在自己亲叔亲婶家里过的并不好,最惨的一个,天天连吃的都没有,有一次他看到那孩子啃树皮才知道平时过得有多惨,他将那两口子狠狠骂了一通,那孩子的日子稍微好过了一些,不过,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那孩子肯定还是一样被人磋磨。
“张寡妇家里不比旁人,有四间土房子,还有二十多亩地,刚秋收,家里的粮食也有不少,徐家人把事情闹的这么大,丝毫不顾忌脸皮,到底是为了养孩子呢,还是为了吞财产?”程弯弯缓声道,“里正叔,不如这样吧,让三个孩子自己选,他们要是想回张家,那就送他们回去,想留在大河村,就让他们自己选让谁照顾,他们选了谁,这些粮食和田产就交给那家人,不过田产的地契还是得里正叔您拿着,好歹给孩子们留条活路。”
之前做冰粉生意的时候,徐大树给她摘过灯笼,这孩子一口一声赵婶子,很讲礼貌,性子也很温和,和张寡妇完全不一样。
张寡妇该怎么样是她自己造孽,三个孩子很无辜,村里能照应就照应一下吧,其他的就不是她能干涉的了。
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程弯弯没再去看热闹。
家里一堆事情等她回去做,二十多斤狍子要收拾好放锅子里卤着,肉在卤水里煮一个时辰后,水分会蒸发缩减一些重量,不过也不碍事,各种东西加起来还是挺多的,尽够了。
剩下的三四斤这一顿做给孩子们吃了。
狍子的土腥味很重,必须要放许多生姜和料酒去味,她在厨房里处理好了食材,才把吴慧娘喊到灶房里去做红烧狍子肉,她自己当然也能做,但做出来的味道不及这个大儿媳一半,所以还是让大儿媳掌厨比较好。
她现在就比较愁,等大儿媳生了孩子坐月子的时候,他们家该谁来掌厨?
“大山娘,咋一下子不注意你就回来了?”王婶子跑到她家院子里,拉着她开始说八卦,“我以前还觉得徐家人很不错,今儿才知道,徐家人都不是啥好东西!三个孩子没了爹,娘也被带走了,照理说,族里应该多照应着点,结果,你猜发生了啥子,那六七家人为了争夺张寡妇留下来的二十多亩地,竟然打起来了……好家伙,几十个人打群架,幸好咱村里有巡逻队,这才控制住了场面。”
程弯弯一边摘菜一边道:“说重点,三个孩子最后去谁家了?”
“和张寡妇他们家最亲的就是徐婶婆,照道理来说,就是去徐婶婆他们家里,不过三个孩子不肯。”王婶子快言快语道,“里正叔让大树这孩子自己选,你猜最后选了谁,你绝对想不到的一个人!”
赵大山从门口走进来,顺着话道:“选了朱婆婆。”
“你这孩子,咋这么快就说了,让你娘多猜一下咋了?”王婶子没好气的瞪了赵大山一眼,拉着程弯弯继续道,“好家伙,你是没看到徐家那群人的脸色,红的黄的绿的紫的黑的,各种颜色都有,徐家人肯定不愿意啊,这三孩子姓徐,哪能去老朱家,刚刚还互相撕扯的二十几口人一下子就团结了,大骂里正叔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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