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他们二人,就连宴厅里的宾客也都呆住了,连忙站起身,整整齐齐站在宴厅前侧相迎。
很快,一位穿着暗紫色绣花裙子的夫人走了进来,大约四十岁左右的模样,她周身跟着两个丫环两个婆子,很有排场,纵使在场的众人从未见过知府夫人,也知道,这位夫人身份定然不一样。
冷员外连忙拱手相迎:“见过知府夫人,夫人的到来,令我们冷家蓬荜生辉,还请知府夫人上座。”
他说着,给了程弯弯一个警告的眼神,要是敢在知府夫人跟前闹事,那就别怪他冷家不客气了。
知府夫人笑着开口道:“我是听说穗孺人也在此,圣上亲封的七品孺人,心怀百姓,造福百姓,立无数功德,却久闻难得一见,因此趁着冷家办喜事,我就厚着脸皮过来了。没有收到请柬,却贸然前来,多有打扰,还望冷员外不要介意。”
这话一出,全场皆惊。
穗孺人!
在场的人就没有没听说过三个字的人。
一介农妇,被封为朝廷命妇,就已经很令人瞠目结舌了,结果短短半年内,从九品升至七品,连升两级!
众人只听说过穗孺人的名头,却从未见过真人。
听知府夫人这话的意思,穗孺人今日也来参加冷家的喜宴了?
宾客们四处看,企图找寻穗孺人的身影。
冷员外和冷夫人却一脸懵逼,他们根本就不认识什么穗孺人,并未邀请穗孺人前来。
“原来穗孺人这么年轻。”
知府夫人笑着看向程弯弯的方向,眉眼里都是善意。
程弯弯走向前,微微福身:“见过知府夫人。”
“哎呀,你这礼我可受不起。”知府夫人忙将她扶起来,“你可是圣上亲封的朝廷命妇,而我什么都不是,当是我向你行礼才对。”
这一幕,看在冷员外冷夫人眼中,让这两人仿佛被雷劈了一般,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那些看热闹的宾客如梦初醒。
“原来这位就是穗孺人!”
“我等见过穗孺人!”
“还请穗孺人不要计较我等失礼之罪!”
“……”
冷府后院。
丫环婆子们动作迅速的给冷如霜上了新娘妆,换上嫁衣,将她送去新房,妥善的放在大床之上。
而大床上,还躺着一个人,是被打晕了的程昭。
两人都是大红嫁衣,闭着眼躺在鸳鸯被之下,看着就像一对璧人。
下人们办好事情后,轻手轻脚退下去。
他们一走,冷如霜的眼睛就睁开了,她似乎闻到了香味,不正常的香。
她迅速从床上爬起来,先过去浇灭了香炉,这才趴在床边低声道:“程公子,醒醒,你快醒醒!”
程昭眼皮子都未动一下。
冷如霜转身倒了一杯水过来,直接泼在了程昭脸上。
“咳咳咳!”
程昭终于醒了,剧烈的咳嗽起来,他咳完之后,左看右看,到处都是红色,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清醒了吗?”冷如霜深吸一口气,“抱歉,我不该这么粗鲁,但实在是没时间了。你现在换上这身小厮的衣裳,从后门离开,只要你走了,这婚事就自动作废了。”
短短这一瞬间,程昭已经明白了自己如今的处境。
冷家这是逼他和冷大小姐成亲圆房,尘埃落定之后,他不承认也得承认。
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行离开,然后再公开澄清此事……
他从床上下来,脚刚沾地,脑袋就一阵晕眩,后脖子被人重重敲了一下,疼的厉害。
“程公子,你没事吧?”冷如霜给他倒了一杯水,“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谢谢。”
程昭仰头将茶水喝尽,整个人确实舒服了一些。
他拿着衣服,走到屏风后,开始换衣服,不一会儿,他就脱掉新郎装,穿着小厮服走了出来。
这小厮服就是普通的深灰色短襟衫,腰间一根系带,平平无奇的衣裳,穿在程昭身上,却将他的气质突显的更加温润文雅。
冷如霜将门悄悄打开,轻声道:“从这里出去,往东南方走……”
“小姐醒了……”门口的丫环面露惊喜,随即一呆,“姑、姑爷怎么穿成这样……”
背主的丫环
“绮翠,你来的正好。”冷如霜低声道,“你带着程公子去东南角的后门,注意避开其他人的视线……”
绮翠,是冷如霜身边的大丫环,也是最受她信任的丫环。
她不愿成亲的事,屡次去找程昭的事,也只有这个大丫环知情。
“小姐!”绮翠迈步走进新房,反手将新房的门合上了,“外头到处都是喜婆,程公子根本就走不掉。事情都已经到这一步了,宾客都已经来了,现在全湖州的人都知道,冷家大小姐和今年院试案首喜结连理了,为何还要程公子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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