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谏脱下外衣,他里面是一件单薄的衬衫,和风衣西装之类的都正搭配,傅靖琛把风衣套在他的身上,很是合适,宋云谏面前没有镜子,傅靖琛就是他的观众,他回头问:“好看吗?”
天气渐渐转凉,风衣正合适,宋云谏的衣柜还真没风衣,他的体型其实是很适合长款的外衣,他肩膀薄弱,腰部更是纤细,个子还算高挑,风衣衬得他身材有型,人也充满气质,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件衣服都是合适的。
傅靖琛没有回答他,就在他后面站着,宋云谏察觉到他的安静,回过头,转过身,见对方盯着他不说话,问道:“怎么了?”
傅靖琛伸出手,拽住散落两边的腰带,稍一使力将人带到自己的面前,然后像装饰礼盒一样给宋云谏打了个结,低眸说:“明天我不去学校。”
宋云谏撩了撩头发:“我知道。”
傅靖琛又说:“造谣的人抓到了。”
宋云谏拧眉:“谁?”
傅靖琛看了眼他的脸,打完结之后,他收回手,一本正经地问道:“你要不要给自己正名?”
宋云谏当然想,不过无能为力,不知道从哪里下手而已,听到傅靖琛的话,沉思后说:“自然是想,我也不乐意一直被误会着,你抓到的那个人是谁?”
“不是幕后主使着,只是一把出头的枪。”傅靖琛道:“我想知道的是,你想幕后主使者有什么样的惩罚?”
彦文修吗?对他有什么惩罚?能制裁他的情况下,宋云谏想让他也身败名裂,尝尝被万人唾骂的滋味,但他太怕了,怕那个偏执没底线的人记恨上自己,给自己或者身边的人一刀,他总觉得他会做出那样的事,彦文修是个疯子,没底线没三观的疯子。
“算了吧,”宋云谏说:“流言能澄清更好,我不打算对他做什么。”
“怕他?”傅靖琛一眼看明白,他看得出宋云谏恨那个人,不可能不追究,必然有另一层原因,那原因再明白不过了,身份是两个人最无法直接沟通的差距。
宋云谏点点头,坦诚道:“是,我怕他,我怕弄不过他,怕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怕他回头给我一刀,你不知道,那是个怎样的疯子。”
“所以你打算忍气吞声?”傅靖琛说:“这可不是我认识的宋老师,方才对秦良,你可没这么大方。”
宋云谏笑道:“秦良是秦良,他跟那个人怎么一样?有你在我身边给我撑腰,我自然是不怕秦良,但我跟姓彦的……太复杂了,我当然会怕。”
“我站在你身边你也怕?”
“怕啊,怕你也跟着受伤,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方式护住了我,但你该做的都做了,为了我平白无故得罪这么一个人对你来说是亏本的事,我没那么贪要你把他怎么样才行,以后的生活平静就好了,我不要求别的。”宋云谏说。傅靖琛为他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很好,他不要求还得将那个人怎么样了,只要今后的生活不再受到骚扰,他也可以大方一次。
“脱下吧。”傅靖琛走到一边。
宋云谏将风衣脱了下来,没有放回盒子里,而是搭在一边的沙发扶手上,他手上小心翼翼,看见傅靖琛端着一杯水在喝,他问道:“你说抓到的那个人,是来学校揭发我的那个吗?”
“是,”傅靖琛坐下来,从茶几下拿出一副棋盘摆在上面,“会下象棋吗?”
宋云谏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傅靖琛推了推手边的棋盘,宋云谏拿过一边的棋子随他一起摆着。
“你怎么找到他的?”宋云谏将手底下的“士”落在棋盘上。
“有视频,查个人不难,”傅靖琛低沉地说:“那个女人叫褚禾,她不认识你,只说是拿钱办事的,到学校揭发你就是她的任务。”
“我的确是没见过她。”
“她只是一杆枪,身后另有其人,”傅靖琛说:“我要她明天在网络上发视频澄清,但你也要配合,明天开始,你要向学校里面的人解释,不能默不作声。”
“没有用的,就算让她发视频澄清别人也不会信,只会觉得是我买通了她。”宋云谏将手边的棋子移了一步。
傅靖琛很快跟上,落子迅速,“那也要解释,默不作声你以为是清者自清?在别人眼里这就是沉默即真相,你被锤死了所以才没话讲,解释能不能让所有人相信并不重要,发出另一种声音才是最重要的,谣言止于智者,但你得让智者听到沉默之外的声音。”
“那为什么不让她到学校来呢?”
“她到学校引起的是非只会更多,会显得过于刻意,也影响学校的秩序,她发视频之后我会让媒体操作一下,尽量让视频流传出去,被更多人看见,这是一场无硝烟的战争,胜负在别人的心里。”
“你是怎么说服她的?”宋云谏抬起眼睛,有些震撼,那个女人揭发他的视频他也看过,像是把自己当成了原主一样来泄恨,怎么会这么轻易改口呢。
“她能为了钱低头,就能为了钱改口,”傅靖琛说:“这是很容易的事。”
“你给她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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