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口,自信满满道:“当然!”
于是当天夜里,苦苦煎熬了两日两夜的琅树大夫,再也支撑不住,在外头的喊杀声中。
去了。
琅树虽只是个大夫,但他身份特殊,他的离世对整个使团而言都是沉重的打击。因此院子里的动静很快就传到外头。
待天光亮起时,在常卿和正使的主持下,依照琅树留下的遗言,在驿馆众人的见证下,常卿亲自动手将之火化。
从虚无处来,到虚无处去。
唯留下一枚同心佩,嘱托常卿将来有机会交还给妻子陆明曼,好叫陆明曼忘掉他,好好生活。
消息虽只是小范围传播,可造成的结果不是大多数人想看到的。
且不说陆明曼知晓消息后是何等痛不欲生,可在她缓过神后,唯一的念头便是杀了大王子为夫婿报仇。
此举正中许贵人下怀。
于许贵人而言,陆明曼确实有才华,是她身边不可或缺的下属。以前还担忧对方为了琅树随时反水,眼下琅树一死,陆明曼成了孤家寡人,却是再好不过。
可以放心用起来了。
而使团这边也因琅树的死,正式向烈火国朝廷发出警告,并派人去边境求援。
太后与大王子因此私底下闹了多少事端,就不是舒朗关心的了。
换回他的锦衣玉带,没骨头一样坐在常卿对面,又是那个纨绔公子,笑眯眯的问常卿:
“算算日子,大军压境就在眼前了吧?希望在那之前,二王子能争气点,和大王子之间有个了断。”
常卿给了他肯定回答:
“就在两日后,三殿下亲自带兵。”
说起来他们派人去边境求援时,遭遇了无数明里暗里的阻挠。可惜还是使团棋高一着,将消息送了出去。
又补充道:“听闻王后已经能下地活动,想来二王子再忙,也会找机会前来探望,届时你与他打探一二。大军能不开拔还是不要开拔的好,毕竟一动就是无数粮草银钱,对朝廷对百姓都是负担。”
由此可见,常卿是反对在此时进行战争的。
而在舒朗看来,这时候大军开拔至边境有其必然性,绝不仅仅是为了使团这几人安危,更多的是给烈火国一个震慑——
不论烈火国内部打出狗脑子,最后哪一方上位,景朝地位皆不可动摇。
关于这点,二王子自个儿心里有数,因此见着舒朗,没用舒朗提醒先说了他那边的情况:
“再坚持一下,成败就在明晚一举了。”
眼前的二王子早没了初见时的风流气,举手投足不自觉散发出不容人忽视的铁血气息,扑面而来的简单一句话都能给人一种笃定感。
与往日大相径庭。
大刀阔斧坐在舒朗对面,除了那张舒朗熟悉的脸,整个人气质大变,恐怕被他那些昔日追随者瞧见都不敢认。
舒朗见他心中有数便不再多言,遥遥举杯预祝他一切顺利。
“改日我破例一回请你喝酒。”
二王子知晓舒朗平日里是不饮酒的,听他这般说笑十分畅快,临了留下一句“届时王宫酒窖任你选”便被下属匆匆喊去。
舒朗瞧着他越发沉稳的背影,略带遗憾地想,希望不是断头酒吧。
相比于大王子上位后的麻烦,他还是更倾向于他们倾注了大量心血的二王子上位。
或许国都百姓也察觉出近些时日外头不太平,街头茶馆生意寥落,街上行人少了大半,偶有几人也行色匆匆,埋头贴墙根儿走,极力不让人注意到自个儿的存在。
送走二王子,舒朗透过驿馆大门瞧见外头场景,心里没多少忐忑,反倒生出“这种日子终于要到头了”的隐隐期盼。
常卿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没头没尾来了句:
“他很信任你。”
连明晚举事这种隐秘之事都随口告诉舒朗。
“因为他知道瞒不住我。”
况且舒朗没理由在这件事上给二王子拖后腿,顺便告诉舒朗一声,也算提前与远在边境的三殿下隔空打个友好的招呼。
“你觉得谁会赢?”常卿转身与舒朗一道儿往里走,生死攸关的问题,被他轻而易举问出口,好似只是上沁香斋吃顿饭般简单。
“唔,依着这些日子来看,大王子一脉根深蒂固,国都势力根系庞大,隐藏极深。”当时琅树在皇宫中被轻易掳走便能看出一二。
“二王子蓄谋已久,外家同样不可小觑。一个占长,一个占嫡,在嫡子没有任何差错的情况下,国王突然决定将王位传给长子,结果如何还真不好说。”
话音一转,舒朗接着道:“不过我这人一向幸运,所以这次我选二王子。最起码他赢了,我们这趟差事也算完成大半儿。若他败了,我们大约是要陪他一块儿掉脑袋的。”
常卿还是第一次见荣二说出这般不讲道理的话,没忍住笑了一阵,才轻声安抚道:
“即便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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