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句话的时候,长公主的目光并没有实质性地落在某个人的身上,秦琅下意识地便觉得母亲是在为他责问宁姝,毕竟从小到大母亲是最宠爱他的人。
挨打归挨打,秦琅可不想那丫头被母亲责罚,那样的话她会更不喜他的。
这点道理,秦琅当即就参明白了,慌忙劝阻道:“娘,这不怪她,是我唐突了,娘千万别……”
求情的话还没说完,秦琅就被长公主揪住了耳朵。
“你当我是在怪谁,做出这么混账的事,还想着我能偏袒你,你好大一张脸啊!”
本也有些怀疑长公主是不是在责问她,宁姝绷着脸正准备据理力争时,就看见秦琅被长公主拎着耳朵斥骂,不仅是秦琅这厮疼得吸着冷气,连素日里温柔娴雅的长公主都成了一副凶悍模样,就差手里拿个棍了。
宁姝心里那一丝委屈顿时也烟消云散了。
若是可以,她自然不想被长公主误会。
“姝儿别怕,这混账所言所行我都知晓,合该挨你的打,待我回去请家法好好治治这混小子,改日就让她登门致歉!”
长公主眉目歉然,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看向秦琅时,眉宇间又含着煞气,一路揪着耳朵将人提走了。
宁姝愣愣地看着母子两鸡飞蛋打一般离开的背影,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待回到了流芳阁,宁姝还是有种不切实的虚幻之感。
“姑娘,你这么晚去哪了?怎么还拿着这簪子?”
燕语瞧屋里冰块化完了,又添了些新的进去,出来就瞧见自家姑娘从神色古怪地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捏着那支绿莹莹的青玉簪子,看起来很不对劲。
一经提醒,宁姝顿时想起她忘了还东西,下意识转身就想去将这簪子还了。
然想起此刻濯英院可能在打熊孩子,宁姝又退了回来。
“进屋,这事一时也说不清楚。”
和秦琅经过了那样一番拉扯,宁姝此刻是身也累心也累,坐在妆台前,双眸带着火,将那支簪子左看右看,万般费解。
莺声和燕语看着自家姑娘一打进来就神色不对,现在又对着簪子露出一副说不出是什么情绪的表情,在旁边欲言又止地看着。
两个丫头是自小跟着宁姝长大的,最是忠心可靠,所以宁姝有什么心事一向不会瞒着莺声和燕语,毕竟人总要有倾诉的对象。
执起簪子,宁姝语气发沉道:“这簪子是秦二郎送的。”
两个丫头听自家姑娘终于开了口,刚想扬起一个笑,神色就僵住了。
“秦……秦二郎?可他为什么要……”
脑袋一时没转过来弯,燕语磕磕绊绊地问。
莺声稍作思虑,便猜到了某种可能,神色震惊。
对着自己的两个贴身丫头,宁姝也不至于羞于启齿或是藏着掖着,当即便摊牌道:“因为他喜欢我,想娶我。”
“啊?”
两个丫头异口同声道。
莺声虽已经猜到了这个可能,但如今亲耳听到姑娘说出来,内心的震惊还是丝毫不减,简直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宁姝说完,看着两个丫头惊愕的脸,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地儿,自顾自抱怨着。
“你们说秦琅是不是有病,喜欢我这种成日跟他骂架的,就他那狗一样的脾气,不找个小意温柔的媳妇,来找我,真是够贱的!”
到了气头上,又是在自个儿屋里,宁姝也不会怎憋着,想怎么骂就怎么骂。
燕语好不容易才将这离谱的事消化下去,转而猜测道:“姑娘,那会不会有可能是秦二郎捉弄姑娘玩的?”
秦二郎此人,花样最多,燕语不得不往这方面猜。
宁姝叹气道:“我起初也以为是这样,好说歹说了一阵,但这厮竟拽着不让我走,说了许多听着真切但疯魔的话,说若是我说一句愿意明日便去扬州提亲,真真是吓死人了。”
闻言,莺声蹙眉道:“拽着不让姑娘走?秦二郎竟这般无礼于姑娘,早知姑娘带上我和燕语去了,我二人定会拼死护着姑娘的!”
燕语听着,在旁边狠狠点头。
宁姝给了二人一个淡定的眼神,安抚道:“不过也没事,姑娘我赏了他一个重重的嘴巴子,也没吃亏。”
提到这个,宁姝心中便是一阵舒爽。
两个丫头更是惊呆了。
“姑娘打了秦二郎嘴巴子?”
莺声惊愕地问出口,但又觉得一点也不意外,毕竟姑娘一直是这样的性子,不打回去才奇怪。
燕语更是说了一句姑娘威武,引得宁姝展露了笑意。
情窦
主仆三人乐呵完了, 莺声又担忧道:“那姑娘打了秦二郎,秦二郎就那么忍了吗?”
宁姝摆摆手,带着坏笑道:“不碍事,那厮发疯的时候正巧被长公主殿下撞见了, 殿下明事理, 现下估计已经在管教那小混账了。”
说着, 宁姝笑意畅快,然目光转到妆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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