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闲谈着,走到近前,那穿着锦衣华服的少年将一碗粥给齐无惑,齐无惑眸子微有讶异,却是认出了这个少年,道谢一声,走到旁边,和自觉得开心起来的小道士明心一起往道观走去,小道士明心摇摇晃晃,对于这肉粥很喜欢。
因为不用自己淘米了!
如此便可以在松树下多发发呆,看看蚂蚁。
少年道人笑着问道:“粥味道很好吗?”
“嗯!”
“修道人不可不知药,不知药则无以修行,那么,我考考你,这里面有几味药材?”
于是小道士明心就满脸茫然。
“这些药材又有什么用呢?”
明心更是要哭出来似的:“你吃一口粥就能够认出来吗?”
少年道人微微笑起来,递过去一枚糖果,塞到了明心的嘴巴里面,止住小道士眼泪,才慢慢讲解这药粥里面的东西,道:“是因为我知道这一个药方,说起来,我还以为现在世上知道这个方子的只有我自己呢,也是,是我小觑了别人,先生他能创造出来,别人自然也可能创造出来。”
“这个药方很厉害吗?”
“很厉害,先生叫它【屏风散】,不知道写出这个方子做成了肉粥的大夫取了什么名字。”
“大概不会这样有趣。”
“哪怕是同一个东西,不同的人取名是不同的。”
明心好奇道:“为什么叫屏风散啊?”
齐无惑道:“叫【屏风散】的意思,是要以无形之中的药力,在人身前化作一个无形的玉屏风,抵抗邪气病气的入体,恰好能扶正气,又不至于偏颇,让那些身子比较弱的人也可以吸收药力,中正平和四个字说起来很简单,但是不管是做人还是行药都很难。”
明心点了点头,道:“不像是师叔你这个年岁的人会说的话呢。”
少年道人摸了摸他的头,温和回答:“教导我医术的人这样告诉我的哦。”
明心好奇道:“不过,齐师叔认识刚刚那个人吗?”
“你好像一直在想着。”
齐无惑道:“嗯,认识。”
是在梦中。
五年前当今的皇帝登基,是斗败了自己的兄长,以幼克长以夺嫡,方才那少年就是当年夺嫡失败之人的儿子,齐无惑隐隐约约记得,这个少年在他的家里面排行第二,尚且还有一位姐姐,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其父失败之后,被封为郡王,便颓唐下去,很快就去世了。
郡王的名号被那孩子继承了。
很快,那个少年郡王的弟弟先出了意外,奔马坠入湖泊之中而死。
而后是被记载为【性聪敏清冷,有决断,知政事,每与父言,皆叹惋恨不是男儿】的姐姐。
这位姐姐似是被人毒杀了。
总归是皇家腌臜的事情,只是让齐无惑疑惑的是,这位少年人曾来过中州么?
在齐无惑黄粱一梦的记忆里面,这位后来被封为郡王,初时似还有些动作,掀起波涛残留;可在其长姐在京城被毒杀之后,就被一直困在了中州,虽似有大志向,可却也无能为力,每过月余,和当今的皇帝陛下演一出亲人慈孝的戏码,拉拢天下士子人心的么?
怎么会在此地?
……
齐无惑收敛了好奇,和小道士明心一起回了道观之中,洒扫收拾,睡于经阁之中,是夜打坐的时候,忽而感觉到元气变化,那铜镜隔了这许多时日,终于再度亮起来,而齐无惑又看到了那少女,今日却是穿着白衣青裳。
满头黑发用浅藕色的发带束好,飘逸洒脱,如池中青莲花,脸上神色却有些着急似的,急急道:
“无惑,牛叔他之前‘出门了’,现在回来了。”
“只是有些,有些不大对头……”
“爹爹他不在。”
“斗部,还有雷府都下了诏,父亲去斗部点将台了,就我一个在家,旁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云琴语气呢喃,而很快的,齐无惑就知道了,“不大对头”是个什么意思,少女伸出手往旁边一拉,拉了来老黄牛,老黄牛化作人身,而且是优哉游哉地漂浮过来的,亦是端坐莲台,双手结三界无畏印,满脸的无所欲求,看上去和寺庙里面的佛像似的。
脑袋后面一个大光相。
扎眼得很。
云琴伸出手指戳了戳,是可以穿过去的。
“该怎么办啊?现在牛叔都变成这个样子了。”
少女哭丧着脸。
一边哭丧着脸一边戳戳戳。
老牛端坐莲台,双眼都变成了那寺庙里面佛像细长而大的柔和弧度,眉心一点红光,道:
“阿弥陀佛,本相非相,汝又何必如此执着呢?”
少年道人说了好些话,试了好些法子,这老牛端坐莲台,脑后光相如菩萨。
慈眉善目的像是莲台上面的塑像。
号曰大力牛王菩萨。
最后少年道人沉思,伸出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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