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肩背,抛开一切杂念,直视着他。
月光下,恶战前杀意弥漫的苍白脸容,更显出锋锐逼人的俊美。
萧暥的眼神微凝,“晋王,你率八百骑兵,从侧后包抄。”
他的声音略低,与其说命令,竟更加像关照,冷冽中竟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的温存。
深秋里黝黑森冷的刚氐河谷,忽而就和尚元城里夏夜闪烁的莲灯重叠了起来,让他分不清今夕何夕。
魏瑄压下心中隐隐的震颤,朗声道,“是!”
另一边,丘谟挥刀指着山崖上那边的火光,长啸一声,
“拓尓图部落的勇士们,考验你们忠诚和勇气的时候到了,跟我冲!杀光他们!”
北狄士兵们呜呜嗷嗷地呼号呐喊着,挥舞着手中的钢刀就向断崖上发起猛烈的进攻。
阿迦罗看向断崖前那片浮动的火光,中军帅旗下一道清拔孤峻的身影。
他眼中流出野兽狩猎时的烁烁精光,拿下中原人的统帅!
连环计
排山倒海般的呐喊声中,丘谟率领北狄骑兵掩杀而至,迎接他们的是早就准备好的拒马枪。
尖锐的木刺如同一排狰狞的獠牙直刺长空,拒马后面是厚实的盾牌和一支支锋利的长矛,白刃在火光的照耀下闪着森冷的光芒。长矛兵后,则是严阵以待的弓箭手。
还没有等北狄士兵冲到近前,已是万箭齐发。
在密集的箭雨中,不时有高速冲锋的北狄骑兵坠落马下,受伤的士兵还来不及爬起来,就被后面潮水般涌来的马蹄踏成肉泥。
丘谟一边挥舞着弯刀格开箭矢,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叫,“拓尓图部的勇士们,冲上去!杀光那些躲在后面的中原人!”
瞿钢冷冷下令,“长矛兵居中准备!”
在损失了数百名骁勇的骑兵之后,丘谟终于冲到了阵前。
紧跟着
噗——
血光飞溅。
随着一声悲惨的嘶鸣,拒马尖锐的长牙扎入了战马的脖颈。
马背上的北狄骑兵立即成了活靶子,随即被拒马后骤然探出的两杆长矛洞穿身体挑了起来,滚烫的血液喷洒下来,溅在后续冲上来的北狄骑兵脸上身上。
“从两翼分开突入!”丘谟大声下令。
科室骑兵冲锋的优势在速度和冲力,这被拒马这一阻,骑兵的冲击力就大打折扣。
而拒马后是手执木盾和锋利长矛的重甲武卒!
这是黄龙城一战中被萧暥收编的禄铮的重甲军团,他们个个体格魁梧健壮,手执着由褚庆子专门设计加长,足有丈余的特制长矛汇聚成一片密密麻麻的长刺之林。
一柄长矛噗地一声洞穿了一名北狄骑兵的胸腔,去势尤在,又连续贯穿了后面冲上来的北狄小头目的咽喉,将两人的尸体钉在一起。
深夜的刚氐河谷上方,马声悲鸣,惨嚎声响成一片。曾经扫荡大雍边境烧杀掳掠如入无人之境的北狄骑兵,草原上最凶悍的狼群,这一回被他们驱赶屠杀的绵羊给回头咬了!
丘谟眼睛里渗出血来,他目睁欲裂地瞪着眼前成排的锋利长矛,这群中原人哪里是绵羊!他们分明就是狐狸!草原上狡诈诡谲的狐狸!
他声嘶力竭地大声道,“稳住队形,绕到他们后面去!”
就在这时,北狄骑兵自己的后方忽然亮起了火光。
“怎么回事?!”丘谟瞪大双眼,满脸惊骇。
随即他就听到了马蹄滚滚踏在地面上的震响。
“头领,我们后方发现中原人的骑兵!”一名北狄士卒变色道。
话音未落,冲天的杀声如海潮漫卷而来。
魏瑄率领的八百铁骑从后方发起冲击,顿时将这两千人的北狄骑兵夹在了拒马枪阵和重甲武卒之间,腹背受敌。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