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见他!”皇帝道。
“喏!”
入夜,云府厅堂内灯火通明
秦羽焦躁地来回踱步,浓眉紧拧,“云先生,我敢以项上人头担保,这些信笺绝对是伪造的,彦昭怎么可能勾结赵崇!”
云渊凝眉道:“我亦不信,但为萧将军解释的上书,都被陛下按下不表。”
江浔道:“我听闻陛下少年时,便跟随萧将军东征西战,照理不应该会怀疑将军之忠诚,如此说来,陛下按下我等的奏疏,并非怀疑萧将军之忠心,而应该是另有打算。”
“他能有什么打算,趁人之危罢了!”云越愤然道。
“越儿!”云渊喝止道,“不得胡言。”
云越扁扁嘴,吞下一口气。
云渊又看向江浔道:“若真如寄云所说,陛下另有圣裁,我等若再继续上书,反倒会给陛下以施加压力之感,有结党之嫌,对萧将军不利。”
秦羽闻言焦虑道:“那我们就什么也做不了吗?”
众人皆面色凝滞。
秦羽不禁郁郁长叹:“想彦昭半生戎马东征西讨,所图唯家国安宁,如今天下一统,他终于好放心南归了,却身陷囹圄。”说到这里他不由有些怨气,“难道陛下跟随他那么多年,就不知道他的心意吗?为何还要因一些莫须有之事就猜忌于他,还是说,人一旦到了那个位置,都会变得疑心重重?”
云越气得骨节紧绷,忿忿道:“真是伴君如伴狗!”
云渊严厉地看了他一眼,云越不甘地咬了咬唇。
江浔道:“云副将别急,我们也不是全无办法,等到魏将军回师,将赵崇押送至京,当堂对证,真相便能大白。到时候我们再联名上书。”
但云越还是忧心忡忡,“蜀中离大梁千里迢迢,魏将军回军少说也要月余,这段时间主公身陷囹圄,那狗……小皇帝会不会对主公不利?”
萧暥泡在浴桶中,水雾氤氲中,睡意渐渐袭来,隐约中远远有空灵的风铃声,一阵阵地仿佛从天际传来。
这监狱中还有风铃?
他好奇地站起身,走到镜前,正要拿取棉巾擦拭身上的水珠。无意间瞥了一眼镜子,水雾氤氲间昏暗的灯光隐隐约约勾勒出流畅的轮廓,肌肤水光润泽,宛如玉琢般的身躯。
萧暥颇为无语:浴室里搞那么大个镜子做什么?
“朕喜欢。”随着耳畔轻柔的低语,温热的气息拂到脸颊上,不知什么时候皇帝已经站在了他身后。
萧暥一惊,随即老脸一红,“陛下?”
魏瑄从身后贴着他的背,拢住他的肩膀,低下头轻啄着他的脖颈耳垂。
萧暥只觉得耳后又痒又酥,一只手悄悄握住了他的手,顺着那如绸缎般的肌肤向下滑去。
从匀实的胸膛,平坦的腹部,越过柔韧的腰线,暧昧的热度蔓延到小腹,融入雾气氤氲中隐秘的山林间,技巧高超地揉捏起那青涩的果实。
“陛下,不可。”萧暥低喘着道。
魏瑄不以为忤,轻笑了笑松开他,“彦昭,朕带你去一个地方。”
说罢脱下自己的冕袍给他披上,牵着他的手,走出屏风。
随即萧暥惊讶的发现,这不是在监狱,而是在湖畔的一间草庐。
轩窗开着,可以听到窗外传来的湖水拍岸的波涛声。草庐外青山隐隐,桃红柳绿,春夜里落英缤纷。
草庐的檐角下挂着风铃,铃声就是从这里传来的。
“这里彦昭可还满意?”
萧暥:这牢坐得……怎么像是离世隐居啊。
“彦昭说对了,此处名为隐庐。这一年彦昭就委屈住在这里罢。”
萧暥心中猛地一沉,一年?那和软禁有什么区别?而且,一年后远征都结束了。
他当即道,“陛下,臣不可。”
“彦昭不喜欢这里?”皇帝眸色不易察觉地微微一沉。
“不是,阿季,远征在即,你和西陵都在筹备战事,我怎可一人在此赋闲?”
“彦昭,朕不想你再上战场了。”皇帝轻叹了口气道,“在远征结束前,你就安心住在这里,朕也会每日来看你。”
“陛下!”
萧暥猛地惊醒,原来是南柯一梦。
他浑身冰凉地坐在浴桶里,泡澡的水也已经凉了。那奇怪的风铃声也消失了。
铜镜上挂着一件纯黑的冕袍,萧暥暗暗倒吸了一口冷气。皇帝想将他软禁在这里,直到战争结束。
初夏的阳光照着山墙,翠竹幽幽间,露出客堂的一角飞檐。
“赵崇的口供陛下都看过了罢?”魏西陵问。
墨辞道:“都看过了,但陛下说,萧将军还有勾结北狄的嫌疑没有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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