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一日之间,所有的蠢蠢欲动都蛰伏了下来。
是被走水的事绊住了手脚,还是别的缘由?
惊蛰没忍住笑了:“再套他麻袋倒是痛快,可是解决不了问题。”
云奎一琢磨也是。
没有成日防贼的道理,就算有人遮掩,可这宫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是一个不小心撞见,可就难收场了。
惊蛰平静地说道:“你回去同郑洪说,这事不要去管,免得惹祸上身。那人,不是好惹的性。”
惊蛰没说大太监是谁,反正只要是永宁宫的,一起戒备了就是。
绕道走最好,免得惹上麻烦。
惊蛰想的倒是好好的,可是云奎要走的时候,眼睛一瞄,飘到了窗外走来的两个人。他心思一动想起了什么,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我一定会给你想出法子的!”
这声音之大,屋里内外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惊蛰正迷惑,看着云奎旋风般跑出去的身影,刚要收回来,却正正对上世恩和谷生。
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回来的慧平,几个人的视线悠悠的落在他身上,带着说不出的意味。
砰——
惊蛰的左边,被谷生好奇地勾搭住,“惊蛰,云奎刚才和你说什么呢?”
世恩压在他的右胳膊上,语气幽幽:“是的呢,我也想知道知道,慧平,你清楚是怎么回事吗?”
惊蛰被压在床上,都快喘不过气来,挣扎了好几次都没能爬起来,最后只能举手投降。
他这倒霉的脚哦,让他连跑都跑不掉,生生被拉着,活似个被翻过来的乌龟,只能任人宰割。
……云奎,你小子,给我等着!
惊蛰懒得爬起来了,就趴在床上说话。
听完来龙去脉,世恩狠狠拍了自己的大腿。
“是不是康满那个混球?”
别人还能瞒得过,可世恩是知道许多内情,一听惊蛰这么说,立刻就知道是谁。他在心里夸自己机智,之前就没让惊蛰去永宁宫,果然是做对了!
惊蛰点头:“的确是他。”
世恩眯起眼,紧盯着惊蛰不放。
“你怎么看着还这么淡定?你有了主意,是什么主意?”
其余两人也盯着惊蛰瞧,尤其是慧平。
惊蛰慢吞吞地说道:“康满一路走来,顺风顺水,只要阻拦在他面前的人,多会出意外。”
死了的人有之,可不是所有人的人,都死了。
要是康满真的遇神杀神,遇佛杀佛,那他现在,可不能只是个永宁宫的大太监,最起码,也得爬到乾明宫去吧?
谷生挑眉:“难道,你去找了那些人?”
只有当事人,才最是清楚。
慧平不解:“可你要怎么让他们相信你?你去找他们,也容易暴露自己。或许这里面有些人,被吓破胆了后,也成了康满的傀儡呢?”
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例子。
分明是被欺压的可怜人,可在时间推移下,却反倒成为了加害者的伥鬼。
惊蛰笑了起来。
“不是我去。”
“不是你去,那会是谁?”
其他几人诧异。
惊蛰先前不想将这件事告诉他们,就是因为这其中蕴含着危险。既是危险,惊蛰从来都是宁愿自己去,也不会祸害他人。
在这个节骨眼上,又怎么会冒出一个其他人呢?
惊蛰挠了挠脸:“我让容九帮我查的。”
在容九镇压了他,让他不得不屈服于淫威下,答应往后都要按时吃药后,惊蛰又腆着脸,让他帮忙查一查康满的经历。
永宁宫走水,这无疑是件非常奇怪的事。
当时,容九听完他的请求后,并没有立刻答应他,反倒是看了他几眼,慢条斯理地说道:“你要是不认得我,遇上这样的事,该如何做?”
惊蛰自然地说道:“那我不会遇到这样的事。”
容九扬眉,锐利的目光停留在惊蛰的身上,听他继续说着。
“我可能还是会离开北房,然后,继续努力活着,直到有一天不想活了,我可能会想方设法捅黄庆天一刀。”
惊蛰说到这里的时候,人都笑了。
“当然,也可能什么都不会发生,我就这么一直活下去。”
惊蛰说起从前,说起过往,语气淡淡,少有激动的神色。可容九知道,在惊蛰的心里,有一把燃烧着的火。
它无时无刻在燃烧着。
为他的家人,为他的朋友。
容九抬手,抓住惊蛰的衣襟,将人拉过来,直到他们四眼对视。
容九牢牢把持着惊蛰,慢条斯理地说道:“康满的事情,我会去查。你不必轻举妄动,不管是你,还是你那群,朋友。”
惊蛰总有种,容九在说出最后两个字时,是带着浓重的厌恶感。
他原本就被容九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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