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蛊虫畏惧刺耳的声音。
就算再有侍卫日夜不停巡逻着周围,也不可能防得住所有的围墙,屋顶,总有疏漏之处,那就只能依靠这些声音驱逐着蛊虫远离。
如此正当合理的理由,他们还能再说什么?
那就只能不断忍耐。
直到今天这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无踪,他们心中或许有了明悟。
——太后被抓。
有好几个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看向了沉子坤,在沉子坤的身边,亦步亦趋跟着一个年轻人,是为茅子世。
这个人的身份在朝廷里也不算秘密。
在安静不久后,就有人试图找沉子坤打听,只不过都被茅子世打发了。
不多时,就有人在门外恭敬说道:“诸位大人,陛下有请。”
在时隔两天两夜,景元帝终于打算召见他们。
…
惊蛰来回踱步。
他不该这么紧张,在事情已经过去两天后,以及和系统单方面大吵一架后,惊蛰能感觉到那种怒火逐渐蛰伏在他的血肉里,或许他已经冷静下来。
至少,比之前更冷静了点。
惊蛰痛恨容九的欺瞒,然最要命的是,他说得的确没错,哪怕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看向赫连容的目光,仍是带着喜爱。
尽管他清楚这根本要不得,可要是感情那么轻易就能够被人所控制,那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局面。
昨夜因为昏昏欲睡,所以惊蛰躲开了那必然的谈话,在今早上醒来的时候,赫连容已经不在乾明宫。
这无疑让惊蛰松了口气。
他暂时不想看到那个男人,也不愿意跟他再爆发任何的吵架,因为争吵没有任何意义。
赫连容不会听。
从除夕到现在,尽管只是这么两三天的时间,可是惊蛰却清楚感觉到,就算他们的确是一个人,然在相似之外也有不同的地方。
赫连容的行事风格,比容九还要霸道凶残。
从前他在惊蛰面前显露出来的模样,仿佛是被勉强包裹起来后,能够袒露出来的柔和假象……哪怕他看起来已经比许多人用凶残可怕得多,但那的确已经足够温和。
——对于赫连容来说。
赫连容本身,是更为可怕的存在。
昨天如果没有惊蛰的阻止,他是真的要把德妃的眼珠子挖出来当球踩。
他说……玩具……
惊蛰捂住脸,又用力揉了一把。
天……
他怎么忘记,如果容九是景元帝,那他还有一个偌大的后宫!
惊蛰倒抽了口凉气,一时间,情绪万分复杂。
皇帝拥有后宫妃嫔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些年他也亲眼见证了两次选秀,更知道后宫的莺莺燕燕究竟有多少……
皇帝自古以来都是需要有子嗣传宗接代的,不然就会动摇朝纲……
因为是皇帝,所以比寻常人更有资格享受天下美色,不论是男是女……
一瞬间,惊蛰的心里闪过许多念头,那些或多或少都在论证着这件事的必然。
但是。
惊蛰抿唇。
但是!
惊蛰来回踱步,却没有发现自己的步伐一次比一次还重。
骗子。
就连这点,也是在骗他。
他没有发现自己的脸色有点难看,更没有感觉到那种难以掩饰的怒火,一种油然而生的背叛感,让他感觉自己整个人好像被撕裂开。
这激烈的情感冲突让惊蛰深呼吸了几次,都很难压下那种澎湃的潮涌。
他在嫉妒。
惊蛰清楚意识到这点。
在那之前,惊蛰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是因为自从他和容九相识以来,但凡是他认识的人,根本没有人敢在容九的身边停留多久。
他们都异常害怕容九。
哪怕是明雨。
虽然他不怎么和惊蛰说这些,可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他怎么会不知道明雨心里的想法?
很多时候,明雨都很支持惊蛰的行为。
或许会劝说,可在意识到没法劝他回头之后,明雨反倒是那个会让惊蛰更加有行动力的人。
和容九相爱,就是一个例子。
最开始的时候,明雨并不支持,可后来意识到惊蛰已经一头栽进去之后,他又反倒成了那个支持他的人。
他向来如此。
可不代表惊蛰不能感觉到明雨那开朗的外表下,深藏于心里的担忧。
容九是个可怕的人。
认识的时间越久,就越知道他身上的可怕之处,他并不是一个常人能够遇到的存在,他更像是只存在于故事里,话本上,或者遥远之外,高高在上的贵人。
或许是因为这种感觉,惊蛰从未品尝过嫉妒的滋味,因为他知道,根本没有人敢像他那样靠容九。
这并非自得,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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