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人没法和之前那样接触到吴琪……”
“……失败……”
牟桂明听着,颇有心惊肉跳之感。
他只不过是这管事手下的人之一,并非所有事情都知道来龙去脉,这事就是一桩。
牟桂明只依稀听得出来,这管事的目的,并不在张世杰与镖局身上,而是在那对柳氏母女的身上。
计划失败,也没看出来这管事是生气,还是不生气,他只淡淡说道:“一点踪迹都没留?”
“虽不知道柳氏母女的去处,不过,听闻容府最近大有动静,前几日寻了一批工匠翻修,只花了两三日的时间。”
时间紧,速度快,做事的必定是老手。
不然普通的工匠,两三天的时间怎能够?
容府……
牟桂明听到有些担忧。
倘若这容府,真的是他想象中那个容府,那岂非和那个岑文经有关?
牟桂明出入的地方,早已经不是从前能比。
他这般长袖善舞的人,有些消息无需刻意打听,寻常百姓不知,他却轻易能晓得,正如景元帝那位情人的姓名,正如岑文经与容府的干系,虽不比知之甚详,却也清楚非常。
有许多,还是他整理来,亲自交上去的。
管事轻轻叹道:“虽也知道,未必能成。不过,这也太是凑巧,难道正在这节骨眼上,柳氏母女回了容府?”这话像是在自言自语,却听到牟桂明心口狂跳。
……柳氏母女,回到,容府,岑文经……
这几个词在牟桂明的心头打着转。
他心中暗暗叫苦,恨不得刚才自己出去了,这样的隐秘,为何能叫他知道?
管事回过神来,挥挥手,叫他们两人离开。
而后,这男人看向牟桂明,眼底带着几分兴味:“牟桂明,我知你聪明,这些年,能走到你这一步的人,也是少有。”
在管事说第一句话的时候,牟桂明就站了起来。越往下说,他的脸色就越发苍白,最后竟是跪倒下来,“某不敢。”
“有何不敢,你有这样的本事,是你的能耐。”管事淡笑着说道,“不过,你也该清楚,这京城中能人辈出,现下又是风卷云涌之势。先前京城失了个据点,丢失了不少情报,这其中,或许有些与你相关。”
牟桂明猛地抬起头。
“牟桂明,你的身份,在明面上已经不够安全。”管事道,“这才是先前让你避避风头的缘故。”
牟桂明惨白着脸:“管事救我。”
“自然是要救你,”管事低下头来,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说道:“不过在这之前,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压在他肩膀上的手,如同一种无声的威胁。
…
整个五月,各种军报纷至沓来。
龚将军与平王联手,及时遏制住了瑞王南下的势头。几次你来我往中,竟是把人从城池中赶了出来,被迫逃入山地里。
不过叛军熟知地形,就算略显颓势,一时间也很难啃下来。
到了六月,竟是失去了叛军的踪影。
一路追着行踪,应当是躲入了山林里。
龚伟奇下令搜山,这么多人,难不成还能插着翅膀飞了?不过平王及时拦住了龚将军,只道此地地形复杂,若是贸然进山,说不定反遭陷阱。
“将军还且再等等,说不定他们其实是在故布疑阵呢。”
“王爷似乎很有把握?”
龚伟奇质疑道。
平王是个面相普通的男子,说话也很谨慎,虽说他来到了前线,其实身边一直很跟着十来个侍卫,十二个时辰都有人在,这样胆小的作为,身为武将,龚伟奇多是看不惯的。
平王轻声笑了起来:“大概是因为,本王有内应。”
拿下瑞王是迟早的事。
可要怎么拿下,是毫发无损,还是损失惨重,这都是不同的赢法。能够轻便些,自然没人想着走更难的路。
龚伟奇更好奇的是,平王这内应,到底是哪个?
平王想了想,叹着气:“是一个有些可怕的人。”
这世上有些人不能够得罪的。
有如皇帝那种疯狂之人,也有的……原是个好人。这样的好人被逼到了极致,蜕变成恶时,也不容小觑。
这好像潜伏在暗处的毒蛇。
至死方休。
…
阿星在带路。
这样复杂的地形,想要带着兵马走过,那非得是熟稔的老手才能如此。在这军帐内,没谁比阿星更有资格,毕竟他从前是山匪出身,本就习以为常,再带上几个本地的猎户引路,他们另辟蹊径,走了一条在舆图上不存在的路。
虽是弯弯绕绕,却能够避开龚伟奇的追堵。
这龚伟奇是那种死咬住就不放的疯狗,一听到朝廷派来的人是他,赫连端就知道不能善了。
此人行军风格狡诈多变,唯独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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