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是卖完东西看看别人放花灯就回家了,花灯贵,他们不舍得买,就只能在河边看别人的。
可今年,陆冬青约了他一块游集市,还说做了好些花灯,给他留了个最特别的,自己今年,也能和别人一样放一放了。
有了盼头,乔穗满天天掰着手指等乞巧节,好不容易到了这天,他穿上之前买的那匹湖蓝色布料做成的衣衫,前襟和腰间束带则用的是软烟色细麻布,头上簪着陆冬青头一次送他的那支竹簪。
他肤色偏白,这一身衬得人他更精神了,尤其是嘴角若隐若现的笑意,一下让陆冬青看傻了眼。
“走啦。”乔穗满被人直勾勾盯着,脸上微微发热,这还是这件衣裳做好之后第一次穿呢,他也感觉自己今天,好像和往常不太一样了。
“嗯,”陆冬青堪堪回过神来,“你今天,真好看。”
刚看人看得出神,要是别人早骂他不知礼数了,可乔穗满是他快过门的夫郎,应当不会骂他吧。
他又瞧瞧瞧一眼乔穗满,见他没有生气的迹象,才又笑道:“花灯我都放在板车上,一会到了东市拿给你。”
乔穗满和陆冬青约好了在岔路口聚合,乔瑞丰和秦雨在一旁看的好笑,这俩傻小子,都定下这么久了,还跟楞头青似的,叫人看的牙都要酸倒。
当着大哥和嫂夫郎的面儿,乔穗满也有些不好意思,胡乱点点头,“好,我们走吧,晚了占不到好位置了。”
陆冬青终于把视线从乔穗满身上挪开,紧了紧肩上拉板车的麻绳,跟着往镇上走。他的板车上除了好几筐摞好的竹筒,还有三十来个精美的花灯,以及一些女子双儿喜爱的竹饰品。
他们今天不去往常的摊位,而是去乞巧市,就多做了些小玩意儿。
乔瑞丰和陆冬青都拉着板车,走不了太快,乔穗满和秦雨身上也背着装了菜瓜的竹筐,为了占个好位置,又是天不亮就往镇上赶。
一行人到乞巧市时,天色微亮,零零散散有些小贩也到了,他们找了个有树荫,又靠近入口的地儿,休整好了趁还没客人,就着饮子一人啃了一张饼。
乔穗满之前在东市摆摊时便请陆冬青写了牌子告知七月初五和初九不摆摊,而七月七这天会在乞巧市摆,届时有新竹筒售卖。
乔穗满和秦雨给人打饮子时也一直在重复,生怕那些不识字的客人错过这条消息。
不过乔穗满抬眼看了看对面那家同样卖饮子的小摊,嘴角笑意慢慢压下去。那人六月开始就一直跟着他们,要么在他们摊子隔壁,要么就在对面,阴魂不散的。
见他们卖四种饮子,他也卖四种,见他们自己做了竹筒,他也找人做竹筒,甚至趁着摊前人多排队时光明正大从他们摊前拉走客人,甩也甩不掉。
哼。
乔穗满冷笑一声,学他又怎样,一味的学做不出自己的招牌,更赶不上他出新品的速度。之前是因为陆冬青太忙没空刻竹筒才叫他钻了空子,现在他们做了这么多独家样式的竹筒,又多了一种新饮子,客人们只会越发记住他的手艺。
要是那摊贩只是想借着他们带起来的风气谋生也就罢了,大家都是市井小民,没那么多计较。可他一而再再而三挑衅,甚至偷偷和客人说他们的饮子不干净,实在欺人太甚。
啊!好想写婚后生活!
烟花
“你们出新口味了?”乔家摊子前一个瘦弱的小汉子问道。
乔穗满循着声音看过去,睁大了眼,这不是
做男子装扮的方知荷赶紧食指比在嘴前做嘘声状,乔穗满立刻把话咽了回去,“是,新出了茉莉熟水,竹筒也有新的呢,客官看看吗?”
在她身后,是也作汉子装扮一脸不自在的柳梅,还有一个二十岁上下的汉子,乔穗满不认识,反倒是在旁边摆摊的陆冬青认出来了,对他作了个揖。
乔穗满正奇怪呢,就听见陆冬青悄摸凑到他耳边说:“那是柳家哥儿的未婚夫,我做工时见过。”
原是这样,那个汉字对陆冬青点点头,拿起竹筒看了会,拿了两个鹊桥相望的竹筒,“拿俩这个,一筒茉莉饮子一筒青梅浆。”
“诶,才两份,我果然就不该跟你俩一起出来!”方知荷努努嘴,只觉得自己就是个多余的。
“你做什么呢,还不给小荷买一份!”柳梅嗔道,接过汉子递来的茉莉饮子,又对小荷道:“小荷,你想喝哪个?”
汉子着急说道:“我还没来得及让她自己挑,我当然会请她。”
“哼,这还差不多。”
方知荷又随手拿起一个竹筒,“就这个了,我也要个新口味吧。”
“好嘞,多谢少爷小姐哥儿。”
乔穗满收钱的功夫,秦雨就把方知荷那份打好了,他们先前时常叫小厮或者丫鬟来买,那几个口味早就喝遍了。
他们一行人又转道去陆冬青的摊子,乔穗满听见梅哥儿未婚夫正和他说陆冬青建竹屋的事儿,梅哥儿也讶异同他说了自己曾在他那买过簪子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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