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都是平民百姓,愿意签长契的人少,寻摸了许久,才从孟言那打听到一点消息。
孟言娘家有一远房表姐叫张宁,虽是远房亲戚,和孟家来往却多,原先在镇子南边的一家酒楼做厨娘的,日子还不错。
直到家里老人前不久过世,夫家几兄弟闹分家,他家男人是老二,向来不得老人欢心,照着老人所说,房屋给老大了,郊外的几亩良田给了老三,他们只分得了老人留下的银钱。
吃住都要钱,原本家里离酒楼还算近,每日赶早去上工都来得及,可现在手里银钱不多,两个孩子还要花用,他们舍不得租那附近的房子,寻了好些时日才在镇北这边相中了一间屋子。
她男人是货郎,不拘住哪儿,但她换了住处,酒楼的活却不好继续做,因此才托孟言帮着询问。
自从来福酒楼出了饮子之后,镇上别的酒楼有样学样,家家都有几种香饮,张宁便是做香饮的。她老早就听孟言说起过乔穗满,自己也听过乔穗满的名号,年纪不大,却能凭手艺闯出一间香饮铺子,实在了不得。
她和孟言打了包票,要是能到铺子干活,绝对守口如瓶,不然她家就永远低两兄弟家里一等,永无出头之日。
孟言知道她是记恨公婆的偏心对待,狠了心要把日子过好,叹了几声找乔穗满说了此事。
乔穗满很快就给了答复,让张宁试工半个月,若是半个月内做的味道能和他做的一样,就让她留下。
张宁试工时便瞧出来乔穗满有了,又自荐了一番,能再干些浆洗做饭的活,只求工钱能高些。
陆冬青原就有意请人照看,家里洗衣做饭向来是两人谁有空谁做,这段时间大多是陆冬青包揽的。
但有时候他那里客人没走,乔穗满就自个做,他现下已经四个多月,肚子越发明显,干活吃力一些,陆冬青便起了雇人的心思。
夜里,陆冬青给乔穗满在肚子上抹药油。
药油是在回春堂买的,妇人夫郎怀孕肚皮撑起来了难免会有裂纹,富裕些的人家便会买药油擦,秦雨之前也擦过。
陆冬青一听说,就跑去回春堂买了,现在擦了小半个月,皮肤又白又嫩。
擦脸的擦手脚的乔穗满冬天一直用着,现在整个人都白白软软的,活脱脱富家小少爷的模样。
“小满,我觉得张大姐说的事可行。”陆冬青边轻柔地抹开药油,边说。
“哪有这么金贵,还要人伺候的。”乔穗满低声道。
“怎么没有,”陆冬青反驳,“你瞧,秦雨哥八个月时花大姐就到家里帮衬了,省下好多功夫,才能安安心心待产。”
“况且,加上这项共八钱银子,咱又不是付不起,我挣的钱够请十个八个呢。”陆冬青浅笑。
乔穗满勾勾唇角:“陆师傅现在出名着呢,但我哪里需要十个八个的,叫别人知道了肯定笑话,说我打肿脸充胖子,要这么多人伺候。”
陆冬青脸轻轻贴住乔穗满的肚子,说:“所以一个就成,我看张大姐也靠得住,家里孩子都壮实,有她在坐完月子就不用娘来。”
他们早就商定好,回村里生,村里地界大,秦雨苗莲花都在,坐月子的时候照样请花云帮衬着就行。但坐完月子,乔穗满又要顾孩子又要顾生意肯定忙不过来,花云不愿意跟到镇上来,就得再请人。
陆冬青问过陆华清张宁家里孩子怎么样,听陆华清说过之后就起了这心思。
乔穗满生产时唐果儿和陆雪松才成婚不久,苗莲花肯定不能撒手就让他俩留在家里,家里鸡鸭多,唐果儿还要搜寻果子干花送到香饮铺,忙不过来的。
陆冬青说了好些话,乔穗满心软地一塌糊涂,他知道陆冬青是怕他累着,前前后后的事情都考虑到了,便也软了身子道:“我知道了,那一起雇,这几个月加上洒扫做饭,给八钱就是了。在村里的时候就让张大姐顾店里的事,给五钱银子。”
“嗯。”陆冬青笑弯了眼,把手上的药油擦洗干净,搂住乔穗满,含住他的唇,上下舔/弄了好一会。
乔穗满被勾起瘾,双手攀住陆冬青的脖子,脸埋进他怀里蹭,低声道:“冬青”
陆冬青了然,先前大夫说过,三个月之后八个月之前,不用太忌着房事,别太激烈就成,所以他俩隔八九天的就会行房,两人都能过过瘾。
陆冬青解开刚给乔穗满系上的里衣带子,陆冬青埋头,嘴唇轻抚,乔穗满便小幅度颤抖,随着陆冬青温柔的动作低低叫出声。
动静平息之后,乔穗满便心满意足地睡去,陆冬青把人搂紧,同样一脸满足。
三月张宁正式上工,乔穗满一下轻松不少,她悟性不错,跟着乔穗满学了十来天,就能把味道还原了,他们签好长契到官府按了指印,便成了。
学的过程中张宁也不住地感叹,自己之前做的那算什么饮子啊,难怪乔穗满在众人面前做过许多次香饮奶茶都没人能学了去。
看着简单,做起来却有许多细节要注意,怪道铺子生意这么红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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