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很快买齐东西回来,路上乡亲看见他手里的家伙事就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没人拦下他闲聊。
一直到天色变暗,乔瑞丰才回到家。
木匠明天会把棺材送过来,成品价贵,一下出去了四钱银子。
秦雨想了想道:“我和小满今儿弄了些野菜回来,明天再去挖,水田里兴许还能捉到泥鳅黄鳝,再找王屠户要一斤肉,差不多了。”
“嗯,明儿我去摸几条,顺带喊几户人家来帮忙。”乔瑞丰应道。
几人在李花屋子里守着,乔穗满迷迷糊糊趴在桌上睡着了,乔瑞丰时不时探探李花鼻息。
到了半夜,李花没气了。
人走了,第二日的事情就好办得多,秦雨和乔穗满绕了好几个地方,堪堪找到一篮子野菜,回到家,秦雨让乔穗满择菜,自己进屋里给李花换了寿衣。
乔穗满年纪还小,生死的事,还是要注意些,这是秦雨从周水芬那听来的说法。
李花走的第三天就办了葬礼,村里有些人家见他们就三个孩子操持,看不过眼,主动来帮忙。
汉子们抬棺去山上的时候,秦雨和乔穗满周水芬还有别的妇人夫郎收拾好李花住的堂屋侧屋,炖了一碗肉,另还有一碗炒菜、一迭菜饼和一碗炖泥鳅。
众人吃过饭就走了,乔瑞丰收拾好碗筷,秦雨把桌椅都送回那些人家里,如此忙了几天才算完。
李花住的侧间是她自己辟出来的,说什么算了风水好,本来宽敞的堂屋变得逼仄,乔瑞丰洗漱后躺在床上,一身的疲惫在此时得到宣泄,他轻声道:“找个时间把侧屋的门拆了,以后就能在堂屋吃饭,不用大冷天的在院子里吃。”
乔瑞丰的决定,秦雨没有反驳,低声应道:“嗯。”
乔瑞丰侧身,静静看着秦雨,“才过门没多久,就经了这事。”
秦雨笑笑:“在这儿忙碌,能知道是为了什么忙碌,比以前好多了。”
“真的?”乔瑞丰眼睛一亮,“那你喜欢在这吗?”
“喜欢。”秦雨低声道,“我,我喜欢和你过日子。”
乔瑞丰一下凑近,情不自禁抱住秦雨,低头要亲他时却突然想起什么,愣了愣,眼里的光黯淡,扯扯嘴角道:“那就好,不早了,睡觉吧。”
秦雨脸色通红,意想中的亲吻没有落下,他怔愣一瞬,心里酸酸涩涩。
那晚过后,秦雨和乔瑞丰之间仿佛隔了层薄膜。
秦雨不懂,他喜欢乔瑞丰,也能感觉到乔瑞丰对自己的心意,但是这一个多月来,乔瑞丰没和他行过房。
今天去地里遇到冯结,冯结打趣地问了他一声夜里的事,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还好冯结只以为他是羞于开口,没作他想。
回家后秦雨一直想着这事,乔穗满看出来他心思飘忽,问道:“秦雨哥,你在想事情吗?”
秦雨看着乔穗满单纯的大眼睛,一下子红了脸,见天想着和自家汉子圆房,这事他可没脸说。
秦雨搪塞过去,洗漱之后和乔瑞丰依旧并排躺着,他闭着眼,但一直睡不着。
过了好一阵,他察觉到乔瑞丰有了动作,凑过来一把把他抱进了怀里。
秦雨僵住了,往常醒来时乔瑞丰都已经起了,他第一次知道乔瑞丰还有这些小动作,想到那晚没落下来的吻,秦雨又有点心闷。
他心一横,睁开眼侧过身,正好和乔瑞丰视线撞上。
乔瑞丰一下松开手,咽咽口水,嗫嚅道:“你、你醒了?”
秦雨抿嘴,直言道:“你既然喜欢抱我,那天为何停下?”
乔瑞丰没想到秦雨说得如此直白,低头挣扎了好些时候,才闷闷道:“我那天听见了,方家的书生,我怕你不是心甘情愿做我夫郎。”
方家书生?!!
秦雨回想起那天混乱的情形,他大弟好像是提了一句方家,他瞬间气笑了,恨不得回家揍他大弟一顿。
“那个书生是里正家的儿子,我见过几次,家里支使我割谷子时他训了我弟一顿,大弟小肚鸡肠但又不敢明着骂他,便只好编些难听的话拿我出气。”
秦雨一字一句道:“我知他心善,但除此之外,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乔瑞丰已经呆住了,眼里涌现出狂喜,惊声道:“真的?”
秦雨无奈地笑:“我骗你作甚,我说了,我、我喜欢和你过日子,什么书生不书生,都跟我没关系,我只知我是你的人。”
秦雨说着说着便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巨大的惊喜环绕住乔瑞丰,他一把把人压在身下,在秦雨嘴上连亲了好几下。
“阿雨,”乔瑞丰抱紧秦雨,声音微微嘶哑,“你愿意给我做夫郎。”
秦雨轻轻点头,下一瞬就被乔瑞丰堵住话音,乖顺地环住乔瑞丰的脖颈。
秦雨微微一抖,没有叫停。
秦雨躺在床上,脑子已经思考不了了,出神地看着房梁。
他以后,就真的是乔瑞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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