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狄九徽向后一躲,他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
闫御:“……”
狄九徽哈哈大笑,“你还真信啊。”
闫御以地为席,双手叠在胸前,一动不动地望着夜空中白玉般清透明朗的下弦月,下坠时扬起的漫天花瓣扑簌簌如落雨,是一幅美到极致的画面。
狄九徽见他不说话探头过来,那张笑嘻嘻又惝恍迷离的脸近在咫尺,占据了闫御全部视线。
“生气了?”狄九徽眨着眼问。
闫御一错不错地看着他,理智还没跟上,身体就先一步抓住狄九徽肩膀将他反按在地上,两人上下位置骤然颠倒,狄九徽没挣扎,依然在笑。
一瓣桃花轻飘飘地落在他唇上,有点痒,狄九徽下意识抿了一下,闫御近距离地盯着那点红,不知什么在作祟,忽然狄九徽凭借本能吹了口气,将那花瓣颤颤巍巍地吹向闫御。
桃花瓣不负众望地蹭过闫御鼻尖,蜻蜓点水般转瞬即逝,却残留下一抹香,他分不清那是酒香还是花香,亦或是别的,那处皮肤像着了火,炽热的灼烧感一点点漫上来,星火燎原。
“别生气了,送你花。”
狄九徽勾住闫御手臂,支起上身用自己的额头蹭了一下他的。
闫御瞳孔一缩,隐藏在玄色之下的金辉细碎若星,有懵然,有慌张,亦有不为人知的欢喜,耳朵也灼热起来。
狄九徽浑然不觉,看了眼一旁空了的酒杯,拍了拍他:“再去弄一杯。”
闫御动作僵硬地爬起来去取酒,他来到青铜鼎旁看了看,忽的一顿,凝视良久,他看向狄九徽,说:“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狄九徽想都没想就道:“坏的。”
闫御道:“酒没了。”
“没了?那么大一青铜鼎这么快没了?”狄九徽不敢置信,踉踉跄跄地走过来扒着边缘一看,还真没了,只有一些残留的酒液堆在底部积水空明,他瞬间清醒,脸色有些变了。
完了,闯祸了。
青阳酒是专门祭祀夸父的,结果让他俩偷喝光了,邓林的人知道了不得把他俩拿去献祭啊?
“好消息呢?”狄九徽抓住一线希望。
闫御自信道:“这酒是给夸父的,我们喝了酒,我们等于夸父。”
狄九徽:“……”
狄九徽像看弱智一样看着他:“好在哪里?”
“以青阳酒为媒介,为夸父招魂,引他上身。”闫御随机应变自圆其说,“届时我们喝了就不算偷喝,而是提前享用。”
狄九徽喝蒙了,脑子一时没转回来,居然拍手叫好:“有道理啊。”
“你同意就好,这件重任交给你了。”闫御说。
“凭什么是我?”
闫御套用他的话:“我提出了方案,你负责实行。”
祭祀的时间快要到了,狄九徽来不及跟他计较,发挥出平生所学,尝试着与夸父的魂魄取得联系。
然而夸父的魂魄早就消散在三界之内,融入进自然万物中,他如今可能是一朵花,一株草,或者一片云,但就是不可能是个人。
“怎么办,桃花仙子会杀了我们的!”
多次尝试无果狄九徽冷汗都要流下来了,闫御也无计可施,他看向一个方向,低声提醒:“有人来了。”
脚步声窸窸窣窣地朝这边而来,狄九徽别无法他,施法凭空变出清水装满了青铜鼎,之后捏了个障眼法,让那清水看上去是绯红的,在外观上不露丝毫破绽。
桃花仙子娉娉婷婷地提着花篮出现,她对这里发生过的一切分毫不知,笑着道:“二位在这里呀,祭典马上就要开始了,一同留下观礼吧。”
“我们是外人,不、不好吧。”狄九徽紧张得话都快说不利落了。
桃花仙子笑道:“没关系的,等祭祀完毕,这青铜鼎里的酒液大家会一起共饮,别的就算了,青阳酒你们一定要尝尝,味道甚是美妙。”
狄九徽更不好了,编着蹩脚的借口说:“突、突然想起来有点事,就不多耽误了,下次,下次一定。”
他磕磕绊绊说完,不顾桃花仙子的反应,跌跌撞撞地拽着闫御赶紧跑了。
之后便是祭典结束,邓林中的桃花妖们欢欢喜喜地品尝青阳酒,入口发现竟然是清水,她们后知后觉意识到真相时,狄九徽和闫御已经逃回了蓬莱,闭门不出。
“你们怎么敢!”回忆过往,气得桃花仙子胸口不停起伏。
狄九徽心虚辩解:“夸父喝了那么多次青阳酒应该腻了,正好换换口味。”
桃花仙子冷笑:“喝清水?”
狄九徽说:“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厚德载物,与夸父的品德精神多么般配。”
闫御点头附和:“对。”
桃花仙子不依不饶:“你把我们的祭祀搞砸了,青阳酒五百年得一鼎,却全进了你们的肚子里!”
狄九徽立即说道:“我们可以赔给仙子,此次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