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王说了,若是只有这位青丘来的仙君便请进,若是蓬莱的狄九徽,那便请回吧。”
苏亦汀疑惑,“哥哥,这是为何?”
狄九徽一点也不意外,“之前年少轻狂,说错话得罪了老龙王。”
苏亦汀问他说了什么,狄九徽挠了挠脸,有点心虚地说:“也没什么,我就是好心问龙王,定海神针向大圣要回来了吗?他说没有,我又问为什么不要呢,是因为不想吗?他就生气了,让人把我赶走,再也不许来了。”
“这……”苏亦汀嘴角一抽,“哥哥真是风趣啊。”
往人家伤口上戳,难怪不让他进。
“现在怎么办?哥哥总不愿无功而返。”苏亦汀问。
狄九徽想了想,对那侍卫说:“不知三太子可在?劳烦再帮我通禀一声。”
开演
岂料侍卫脸色微变,连同一旁的虾兵蟹将也有些奇怪,仔细一瞧,那带着腮壳的脸一抖一抖的,分明是畏惧。
敖丙是个不折不扣的二世祖,虽然排行老三,上有兄弟下有姐妹,但他生得好看,人身玉质金相,龙身银白色的鳞片闪闪,又会讨人欢心,自小被老龙王捧在手掌心里宠着,久而久之难免养成了骄纵自大的性子。
他虽嚣张,对身边人倒还算可以,不曾听说过虐待谁的传闻,这些虾兵蟹将在龙宫待了几百上千年,早摸清了他的性格,日日捧着恭维着,不应有如此大的反应。
“三太子此刻就在寝宫之中,仙君不如亲自去寻?”那侍卫想推烫手山芋,说什么也不愿去通传。
狄九徽心中纳闷,不再为难他,与苏亦汀去寻敖丙,一路尽是些千姿百态的斑斓珊瑚礁,其间又点缀着大大小小的珍珠宝石,砗磲成堆,玳瑁漫游,光彩陆离。
敖丙所居的行宫大门紧闭,四周别说人了,连条鱼的影子都没有,苏亦汀正想上前叩门,金碧辉煌的门猛地从内被撞开了,一道火红挺拔如竹似柏的身影随着几道气势汹汹的水柱被赶了出来。
苏亦汀定睛一看,对狄九徽附耳说道:“那不是哪吒吗?”
怪不得那些虾兵蟹将不敢过来,曾经都遭受过哪吒的毒打,自然瑟瑟发抖。
哪吒侧眸,黑漆漆的眼瞳藏尽锋锐,不冷不热地瞧了他们一眼,不甚在意地收回视线看向门内,“敖丙。”
敖丙气冲冲地走出来,俊丽眉目因怒火烧得愈发潋滟,“你滚!”
“除非你答应我,不然我不走了。”杀神一般令人闻风丧胆——特指李靖——的哪吒没皮没脸地耍起赖,敖丙脑门青筋一跳一跳的,几乎想取来方天画戟朝他脸上戳几个窟窿。
环绕敖丙周身的水纹微微波动,这是他要动手的前兆,狄九徽适当地插进他们之间,分别对两人颔首示意,笑着道:“蓬莱狄九徽携青丘苏亦汀前来拜访东海三太子。”
敖丙脸色稍微缓和了点,他请狄九徽和苏亦汀进来,扭头又狠狠瞪了哪吒一眼,“你再纠缠别怪我不客气!”
随后甩袖离去。
哪吒早习惯他的暴脾气了,缠在袖口的混天绫随心而动,从一条细带延长至绸缎状,左右两端绑在高耸的珊瑚上,直接成了一张吊床,他懒洋洋地躺在上面,不知从哪儿摸出一颗金光烁烁的珠子,解闷似的上下抛着。
狄九徽看了一眼,眼珠子差点掉地上,那不是老龙王发冠上镶嵌着的宝珠吗?他千里挑一才找了这么一颗,向西海、南海和北海龙王显摆过很多次,居然被哪吒拿来当石子一样抛着玩儿。
狄九徽想自己还是太老实了,规规矩矩来请,而不是直接抢了就跑。
“三太子今日怎么不在天庭就职,玉帝若知道员工旷工,估计会气得心梗。”狄九徽笑着与他寒暄。
“我倒宁可被玉帝压榨,也不愿天天躲在龙宫跑都没法跑。”敖丙满腹怨言。
看看堵在门口的哪吒,狄九徽不用想也知道原因了,他可不想掺和二人之事,便说:“此趟前来原是有个不情之请,我欲向龙王求一件宝物,奈何龙王不愿见我,于是只好请三太子……”
敖丙一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这龙宫我算半个主人,无论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父王不会有任何意见。”
狄九徽未露喜色,“只是?”
敖丙视线投向外面,纵使有重重水幕遮挡,那抹鲜红的赤色仿佛仍在眼前,他皱起眉烦躁道:“你帮我解决了他。”
“让我解决哪吒?”狄九徽一思索,诚心发问:“想让我自杀干嘛那么麻烦?”
敖丙:“……”
敖丙往后一仰,头疼地按着太阳穴,不厌其烦:“他日日来纠缠我,要为千年前的事道歉,希望我能原谅他。”
“这不挺好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苏亦汀笑道。
敖丙瞥了他一眼,一字一顿道:“当年他亲手杀了我,将我扒皮抽筋。”
苏亦汀立即噤声,可怜兮兮地去抓狄九徽袖子,却扑了个空。
敖丙道:“他死揪着不放,我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