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看。”狄九徽欣赏了片刻,向敖丙一同要了去。
苏亦汀暗自窃喜,故作矜持地不提不问,就等狄九徽送到他手上,不料狄九徽直接揣兜里了,他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哥哥?”
狄九徽边揣边说:“你眼光很好,闫御估计喜欢,一起送他。”
苏亦汀:“……”
爆杀!
狄九徽还杀人诛心地反问了他一句:“你不会生气吧?”
苏亦汀快要维持不住笑容了,用他茶了这些年的功力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怎么会。”
狄九徽看他委屈但憋着还要装大方,不由笑了下,递给他另一件东西。
展开一瞧,是一把极尽风流的折扇,一面为八千里路云和月,一面为二十四桥明月夜。
苏亦汀怔怔看他,“哥哥……”
“没你的帮忙我也成不了事,这把扇子与你更般配。”狄九徽说。
前面快到蓬莱了,苏亦汀收好折扇,对他一笑:“我也该回青丘了,希望哥哥能与闫御早日和好如初,我们下次再见。”
灵犀
闫御惦记灵犀玉瓶很久了。
之前他们多次去龙宫求取,两人加起来一个嘴欠一个手欠,到哪个地方都会惹点祸,把老龙王气得脸红脖子粗,后来知道错了上门赔礼道歉,当场被拒之门外,碰了一鼻子灰。
不过闫御大概有幸运加成,他喜欢的东西到最后总会千方百计弄到手,比如浮生若梦,比如灵犀玉瓶。
狄九徽想给他个惊喜,虽然他俩之间可能生了点龃龉,但就如素桐说的,以往又不是没有过。
之前在灵山的时候,他们打着天庭的名义,装作天庭代表团访问西天,口头上说着进一步加强友好关系,推动合作交流,体会当地风土人情,实际上混吃混喝。
地藏王菩萨一听他们用词如此专业,没混个百八十年练不出这地地道道的一口,顿时就信了,热情地拉着他们说要给他们表演个节目,当下指挥着坐骑谛听跳火圈、走钢丝、梅花桩上舞龙舞狮。
他俩一边鼓掌叫好,一边醉翁之意不在酒地看向地藏王菩萨放在一旁的法器金锡杖和宝珠。
锡杖能震开地狱之门,掌上明珠能光摄大千世界。
不知道是谁先提出来的——狄九徽认为是闫御,虽然他也同意了,但绝大部分责任在闫御身上——秉着增长见识开阔眼界的想法,他俩一拍即合,偷鸡摸狗地上前观赏这两件法器。
地藏王菩萨浑然未觉,他在一声声的夸赞中迷失了自我,一环扣一环地展示着高超的技巧,还把其他三位菩萨的坐骑召来,配合他一起耍。
金毛犼无语凝噎:“他不会真以为他很厉害吧?”
六牙白象想捂脸:“我修炼了千年,都化人形了,怎么可能听不懂这几个指令。”
狮子恼火:“文殊菩萨居然同意了,太屈辱了!”
谛听生无可恋:“谁让他们三个斗地主出老千被地藏王菩萨抓住了呢。”
“你们西天灵山还有斗地主呢?”地府观光团的游客问道。
小沙弥双手合十,笑眯眯道:“文化交流嘛,不然这些年形形色色的代表团白接待了。”
狄九徽和闫御此刻正沉浸在法器的华光中,不知道又是谁提出来的——闫御认为是狄九徽,当然他也有没拦住的责任,可那只占了一小部分,大头在狄九徽那儿——说要试试这法器的威力,于是他们就试了。
结果非常不尽如人意,那金锡杖和宝珠对撞在一起,两者迸发出金灿灿的光芒,然后两个当场裂开了。
他俩瞬间傻眼了。
地藏王菩萨被这不算小的动静吸引,他看了看掉在地上裂成两半的法器,又看了看始作俑者狄九徽和闫御,嘴唇一颤抖,手掌一哆嗦,用来表演杂技的火圈顿时窜高三十丈,刚好燎秃了从顶上飞过的大鹏鸟。
“都怪你。”
“怪你。”
“是你提出来的。”
“是你点头同意的。”
“全是你的错。”
“你也跑不了。”
狄九徽和闫御互相推诿互相指责,吵着吵着就打了起来,打着打着他们就逃之夭夭了。
据说后来大鹏鸟告到了如来那里,地藏王菩萨挨了训受了罚,患上了“官方术语恐惧症”,还永不许再指挥坐骑表演杂技,相当凄惨。
回忆往昔,峥嵘岁月,他俩经常意见不合大打出手,这次还没动手呢,稍微哄一下肯定没问题了。
狄九徽想挺好,可他万万没料到回到玉浮洞等着他的不是别别扭扭的闫御,而是空空如也。
整个房间像遭受了入室抢劫被洗劫一空,名贵的挂饰、摆件、书画、地毯之类的全没了,偌大一个洞府,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留下,活活被搬空了,连桌角镶着的金边都被丧心病狂地撬了下来。
住了这么久的地方一瞬间变得好陌生,狄九徽里外找了个遍,根本没找到闫御人影,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