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你这孽障,给我滚!”林川柏砸了床边的花瓶还嫌不够,抄起输液架就朝林广文砸去,“我告诉你…林家,林氏——我现在名下的财产——你们一家人,半个子儿,我都不会给你们——!”
林西冉从爷爷手里夺过输液架,扭头和林广文说:“小叔,您先回去吧,爷爷这里,有我照顾。”
林广文脸色不好,勉强维持做长辈的风度,叮嘱林西冉:“小冉,你好好照顾你爷爷,我过几天再来。”
“好。”林西冉扯了下唇。
林川柏被小儿子气得不轻,闭眼靠着床头,整张脸都红透,不停喘气,林西冉给爷爷拍背,递水,喂老爷子吃药,一番折腾下来,林川柏脸色终于恢复正常。
“小冉。”林川柏拉过她的手,紧紧握住。
林西冉握紧爷爷的手,车祸醒来后,爷爷就日渐消瘦下去,往日温暖的大手,此刻如同干树皮,枯瘦如柴。
“我在,爷爷,您说。”林西冉红了眼。
林川柏拍了拍林西冉的手背,看着眼睛微红的孙女,一时也忍不住悲从中来:“……你放心,哪怕爷爷明儿双腿一蹬就走了,也不会让你受半点儿委屈。”
林西冉眼睫一抖,眼泪落了下来,她不知道说什么,只沉默看着爷爷。
“你小叔今儿来找我,打的就是你嫁到祈闻他家后,想求周家帮忙注资咱家公司,让他渡过这个难关。”林川柏一边说,一边咳嗽,“……咳咳——他们一家惹出来的烂摊子,凭什么让你去扫尾?!”
林川柏拉着林西冉手絮叨不停,林西冉垂睫,贝齿咬紧唇角,愧疚如潮涌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告诉爷爷,她和梁骁又重新走到一起了。
话到最后,林川柏长叹一声:“小冉,我不同意你叔这么做,是不想你嫁过去,便低人一等,林家已经乱成这个样子,我也护不了你多久,你要学会独善其身,自己照顾好自己,懂吗?”
“……我懂,爷爷。”林西冉说,唇角咬紧,鼓起勇气,试探开口:“爷爷,我…我不想嫁给周祈闻,我……”
“小冉——!”林川柏怒声打断她,锐利目光看向林西冉,质问,“你…咳咳——是不是,是不是又和梁骁遇上了?!”
林西冉咬唇不语:“……”
便是这沉默,让林川柏肯定心中所想,他咳嗽几声,数落林西冉:“我说过了,让你别跟梁骁纠缠!你到底把我话听进去几句?”
“……”林西冉抿唇,哽咽着声说,“……爷爷,我知道我错了,那件事后,我说了那些话,可他还是在等我,我…做不到放下——”
林川柏深深凝视林西冉许久,无奈叹息:“你这孩子,和你爸一样犟,放着我给你安排好的人生路不走,偏要去过那条独木桥,你到底怎么想的?!”
爷爷声声质问,让林西冉沉默。
当年,林川柏倾力培养林广陵做自己接班人,连给他联姻助力的妻子都选好了,偏生林广陵是个骨子里就叛逆的,即便林川柏断掉了他所有经济来源,他也要执着追求自己画家梦。
此刻,林西冉觉得自己像极父亲,他执着追求梦想,不想做林氏继承人,她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不想去过被那排好的一生。
看林西冉沉默,林川柏苦口婆心劝道:“小冉,你和梁骁能有结果吗?他能娶你吗?”
林西冉眼眸微闪,双拳握紧。
“即便退一万步说,梁骁能娶你,但你瞧瞧,古往今来,女孩高嫁,有几个是善终的?”今日连着闹了两出,林川柏身心俱疲,撂下话,“你如果非要趟这趟浑水,以后受了委屈,也别来我坟前哭。”
“……爷爷。”林西冉红眼,喃喃道。
林川柏闭眼不再理人,林西冉知道今天她不该说这话,让爷爷伤心,把保温盒放下,叮嘱徐姨照顾好爷爷,从医院离开。
翌日,林西冉再去医院看爷爷,祖孙俩默契没提昨天的事,只随意聊着天。
下午,周祈闻来医院探望林川柏,聊了一会儿后,林西冉就被爷爷打发下楼,让她和周祈闻去附近逛逛,陪他一个老头子有什么意思。
林西冉知道爷爷是想撮合她和周祈闻,碍于昨日惹了爷爷生气,她不好拒绝,和周祈闻去了附近咖啡厅。
两人挑了一个靠窗位置坐下,午后阳光透过玻璃窗,在圆形矮桌上扑洒一层金光。
周祈闻看着坐他对面的林西冉,她穿了件粉色v领毛衣,一对锁骨弯如月牙,下身是条灰色半裙,黑色皮带,掐出细痩纤腰,白皙好看的手捧着一杯咖啡,凝望着窗外,侧颜安静又漂亮。
坐了一会儿,周祈闻看着林西冉问道:“你考虑好了吗?”
林西冉睫毛垂下,在眼下落下暗影,周祈闻一颗心开始变得忐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掩饰焦虑心绪。
须臾,林西冉望向周祈闻,光将她眉眼晕得温柔,语气愧疚:“对不起,上次是我考虑不周,冲动下说了那番话。”
周祈闻握着咖啡杯的指节泛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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