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瑶不禁回头,看向身后躺椅上那姿态慵懒的白衣男人。
季明尘觉察到她的目光,也掀起眼皮看向她,弯唇道:“喂好了吗?”
对于那个疑似剧透的梦,记忆其实已经淡忘得差不多了,温瑶现在也有些不确定其中的真与假。
想起梦里他悲惨的结局,她走到了季明尘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忍不住说:“这么多的时间,其实可以去做些有用的事情……”
季明尘懒懒地揉着太阳穴,眉梢扬起:“比如?”
我觉得是信仰
温瑶想了想了,说:“比如去变得更强更厉害,比如去杀更多的丧尸,再比如让城中的人类幸存者更好地生存下去……”
季明尘笑了:“第一,我不需要变得更厉害。”
温瑶闻言一愣,不需要变得更厉害?
她知道异能者是有等级的,但是由于目前世界的异能者太少,她对于异能了解的信息有限,也无从推测他的异能等级。
好像异能等级这东西只能由高看低,低不能看高,难道他的异能已经满级了吗?
季明尘语气悠悠,且十分理所当然:“第二,如果没有我,他们都会死,我不需要再为他们做更多。”
温瑶:“……”好嚣张,但无法反驳。
“第三,如果这个世界注定灭亡,我们更应该及时享乐,做些有意思的事情,不是吗?”
季明尘说着,脑袋微侧。
温瑶对上男人那双漆黑幽深的目光,他没有不笑的时候,这时候表情依然是笑着的,漂亮的桃花眼弯着,眸底映着她与身后的霞光,看起来应该是个愉快的表情。
但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说这话时眼底有异样的情愫,好像不是乐观洒脱,而是悲观无望。
“……”
为什么她会从一个这么爱笑,天天玩闹的男人眼神里捕捉到这种类似于忧伤的情绪?
温瑶想问点什么,但季明尘已经重新闭上了眼睛。
温瑶安静了一会,才道:“你不想,我倒是挺想的。”
季明尘:“你想什么?”
大抵是因为放松了这么几天,她也短暂地忘记了这男人的身份,把自己的愿望说出了口:“想变得强,变得更厉害。”
季明尘伸手揉了揉她颅顶的发:“你说你一个小姑娘,怎么总喜欢打打杀杀……”
温瑶无视掉他这摸狗般的动作:“不是我喜欢打打杀杀,而是这个世界根本躺不平,你看这七年,每一年,人类的生存范围都在缩小,变异体几乎每天都能发生变异,如果我们不变得更厉害,迟早有一天得面临死亡不是吗?”
“如果没有末日,人也迟早有一天会死亡。”季明尘笑着说。
温瑶:“那不一样。”
季明尘不以为然:“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死?”
这男人今天难得思维正常,温瑶也难得有机会有耐心和他好好说话,于是也声音温柔地解释:
“人类的自然死亡,是不以人的意志而改变的,但是在这末日里的生命长度,却是我们可以努力争取的。”
季明尘没说话了,他忽然懒懒散散地撑起身,侧对着她问:“我其实一直很好奇……”
温瑶疑惑:“你好奇什么?”
“很好奇,你究竟为了什么而活?”
季明尘说这话笑意稍敛了几分,一向戏谑的眼眸难得流露了几分认真。
昔日在北洲十三区,她明明生活得那么辛苦,那么劳累,却还是天真且执着地活着,一直坚持着她所认为对的事情,从来不曾放弃,就像那石头缝里的小草,坚韧、顽强,有着倔强不息的生命力。
很难不让人问一句,为什么,难道就为了她所谓的站在白道的信念?
乍然听到这个问题,温瑶也愣住了。
这么多年,她为了什么而活……
末日降临那年她才十五岁,还在读高二,一开始,她只是想要找到她失散的家人,找到她在逃亡途中走散的姐姐,后来姐姐没找到,机缘巧合遇到了沈逸川,和沈逸川一起很幸运地逃入了临鹤城安全区基地。
再后来,她因为仰慕沈逸川,想得到他赞赏的目光,便陪着他每日训练,步步成长,直到通过层层考核,成为了基地训练营中的佼佼者。
那些岁月里,她因为追随沈逸川,也逐渐有了别的目标,那就是为了守护好自己的队友,守护好北洲十三区……
“如果非要说的话,我觉得是信仰。”
季明尘挑了下眉,仿佛觉得这个词很稀奇:“信仰?”
温瑶点点头:“对,信仰。”
季明尘笑了,他又躺靠回原位:“那你的信仰是什么?沈逸川吗?”
温瑶突然坐起来:“你能别看不起人?”
季明尘不以为然的笑了下:“行,不是沈逸川。”
“……”
这话好像没半点说服力,想以前,无论哪次碰到季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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