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霜盯着那行秀气的小楷发了会儿呆,还是肚子打鼓提醒她,她饿了。
这个时间,徐元家空无一人,整个院子宁静又安详,何霜按徐元礼的交代,揭开厨房里锅的锅盖,看到锅中隔水蒸着饭菜,大灶保温条件不错,饭还冒着热气。
何霜端起碗吃饭。虚弱的身体因得到一个漫长的深度睡眠而有所缓解,即使饭上覆着的菜只是简单的韭菜鸡蛋,她仍然吃得很香,吃得颗粒不剩。
饭毕t,何霜自己找了丝瓜瓤去河边洗碗。这时,镇上的天空已渐渐浮现出丝丝缕缕的晚霞,没有手表和手机,何霜无法确认现在是几点,思及徐元礼使用的时间计法还是古代十二时辰制,使她不禁好奇,这镇上没有晨钟暮鼓,他是怎么判断时间的?
在河边洗完碗回到徐元家,院子里仍然只有她一个人。
这是何霜到舟口镇以来,第一次独处在这样自由又寂静的环境里,加上良好的睡眠打底,她发现自己刚来这里那些不切实际的、飘忽不定的、浮躁不安的情绪在不知不觉中已慢慢退去,她终于开始清醒地、认真地思考,这三天以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何霜绕着院子走了一圈,又沿着河边走了一圈。直到远远看见徐元青和徐母一同踏着晚霞回家,她才重新走回徐元家。
何霜进门时,徐元青正坐在压水井旁剥豌豆。看见她,少年有些惊讶,“你没同我哥在一起?”
何霜摇头,走去他旁边蹲下,打算帮他择菜。
“你别蹲着。”徐元青飞快将自己座下的竹椅递到何霜身边,一扭身又跑去屋里重新搬了把椅子出来。
徐元青剥好的豌豆篮里除了豌豆还有豌豆壳——确切地说,是豌豆壳里剥出来的皮。再看徐元青,刚拾起她丢弃的豌豆壳,动作娴熟地将里面青绿的皮剥出来。
“这也能吃?”何霜不解地问。
“当然,豌豆皮可是好东西。”
何霜没吃过,低头细瞧徐元青剥皮的动作,想学着自己剥,结果把壳剥得稀碎,惹得他直发笑,“你剥豆就好,别浪费了。”
这时,徐母从医堂走出来,看见何霜,神情也很疑惑:“何姑娘没同元礼一起?”
“我睡过去了。”何霜不好意思地说。
“可是哪里又不舒服?”
见徐母说话间要朝她走过来,何霜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就是上午做了些农活,有点累。”
“呵,”徐母冷笑一声,“元礼让你做农活?”
“一点点而已。”
“他可真是……”徐母最终没来何霜这边,摇着头往院子里晒着的草药而去。
何霜悻悻转回头,碰上徐元青猛地收回视线,显然是在偷偷观察她。
“偷看我做什么?”何霜问。
徐元青低头剥豆,“那边的女子都像你这样吗?”
“我哪样?”
徐元青沉默了一会儿,“我说不好,总之,你与我们镇上女子不一样。”
“你们镇上女子一般是什么样?”
“元春姐那样,元春姐是镇上男子都想娶的姑娘。”徐元青一脸骄傲地说,“或者是曼曼姐那样,曼曼姐特别能干,她还没嫁给元生哥之前,一个人一天就能割两亩稻子,比镇上男人都强。”
听徐元青提到元春,何霜想起上次徐元礼没有说完的后续,忍不住问:“你哥和元春……”
“我哥和元春是天作之合,月老庙的老住持亲自算的八字。”徐元青语气坚定地说。
“可是你哥说他没有这个打算诶。”
徐元青剥豆子的动作一停,渐黑的天色下,他神情很震惊,“我哥同你说的?”
何霜点点头。
“不可能!”徐元青道,“他何时同你说过这个?”
“忘记了。他还说,蒋斯微……”
“我哥这个也同你说了?”
眼见徐元青的眼睛因震惊而睁得越来越圆,何霜心中暗暗好笑,还是试探着问:“蒋斯微和元春为什么没有……”
可惜,何霜这试探还未得逞,徐元青就被徐母喊去厨房生火做晚饭了。
和徐元家的人一同吃过晚饭后,剩徐母在厨房帮何霜准备药浴,何霜正听她介绍药包里的各种中药及其作用,就见徐元礼踏着夜色走进门来。
“吃过饭了吗?”徐母先问道。
“吃过了。”
“怎么样?”
“儿子尚能应对,母亲不必担心。”
何霜离徐母近,眼见她翻了道白眼,“就知道你会搪塞我。”
徐元礼目光偏移,突然往何霜的方向,何霜不得不立刻收起幸灾乐祸的表情,听他说:“母亲,何霜药浴的事情交给儿子就好,今日受累,您先睡。”
“知道了!”
徐母走后,厨房一下子安静得落针可闻。见徐元礼搬了把小凳子往灶前走,何霜也默默跟过去。
灶前本来就有把凳子,徐元礼搬的那把却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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