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史道:“皇上立先皇后为后,不是因为徐家在前朝就是贵族。而是因为先皇后参与了他整个建国的过程。先皇后在朝中、军中故旧众多,在民间也非常的有威望。太子体弱,就是因为原本要破的城、破了会被屠城的地方,因为她挺着大肚子上城楼鼓励士卒才守下来的。她为人仁善,愿意给人留一线。关键她能劝得住皇上网开一面。而且她一贯善待阵亡将士的遗孀、遗孤。她为后,这是上上下下一致的心愿。她薨后,朝野、山林那是哭声相闻啊!那之后皇上就跟没了刀鞘的刀似的。先皇后之死,他杀了几千人啊!做到先皇后那份上,她是什么出身已经不重要了。本来就是改朝换代之际。”
他顿了顿,“您想为白侧妃争取正妃之位么?可她除了照顾王爷,还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么?别说旁人,老夫第一个不服。”
白侧妃就是一个孤女,完全没有娘家的助力。
她的作为离先皇后所为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笑道:“可惜白侧妃没个得力的娘家兄弟和姨侄儿。要是有,也未尝不可的。”
要啥没啥,您的正妃之位明明可以用来笼络一个重臣及其背后的家族的。
就是为了白侧妃将来日子好过,想娶姚家性情温顺的嫡女进门,他们都不赞同。
何况是为白侧妃去争取正妃之位?
洛王道:“你说的也是啊。”
“是小皇姨这样建议的?”
白侧妃他知道,不敢生出这样的妄念。
她敢想一想的就是在那四个备选人里挑一个性情最和顺,最不会欺负她的姚家女。
到时候说不定就是她爬到人家头上去了。
那不是结亲而是结仇。
他本来是想谏阻此事的,想不到又有了新发展。
“不是,本王请小姨出面择定姚家女,她说她不会出面把一个原本无辜的人牵涉进来。还说本王如果真对白侧妃情深义重,就替她争取正妃之位去。”
季长史道:“王爷万万不可。太子妃必定是名门之女,洛王妃如果只是个没什么建树的宫女,您拿什么去跟太子争?而且,皇上可不会引您为同类。他和先皇后,那是势均力敌、互相成就的。我看小皇姨就是嘲讽您,不是真的那个意思。”
洛王道:“应该是你说的这样。”
季长史道:“王爷,属下可是言无不尽,一心为了您好。若将来白侧妃吹枕头风,您可得顾念属下几分。”
洛王伸手拍拍季长史的肩膀,“你把心放回肚子里。那照你的想法,孤娶谁做王妃最好?”
“姜家女。”
洛王蹙眉,“哪个姜家女?父皇给的四个备选没有姓姜的啊。”
季长史道:“属下说的是备为太子妃的那位。很多人都觉得太子会选中出自大儒之家、门生故吏遍布朝野的姜家嫡长女。但依属下看,小皇姨中意的可不是她。至于太子,他其实无所谓的。所以他听小皇姨建议的可能性很大。如果姜家女没能选上太子妃,您去捡个漏。那样洛王府文官一系的短板一下子就没有了。”
洛王迟疑了一下,“文官不是一向和咱们府里不对付么?”
“所以,您这次监国表现好点啊。而且,外头之前都猜太子妃会是姜家女,结果落选。甚至太子良娣都落选,这不啻于给了姜家一耳光啊。这时候您去雪中送炭不是正好么。对西陵使臣有不满,您也多少担待些,外交场合千万不要放纵。”
“知道了。”
徐长甯在皇庄,虽然药方没有最后拟定。但看着长子气色见好,心情也是放松了些。
只要承儿身体好,其实昀儿和牧儿就没有争的机会了。
太子这些天不用理政务,闲适得很。就每天陪着她骑马打猎、在附近游玩。
母子俩都很喜欢这样的休闲时光。
而且这么无所事事的玩乐,太子看起来状态更好了。
他还是五岁以前这么享乐过。
吴良娣看在眼底,呕在心底。在她面前端方得跟个假人似的,怎么到了小皇姨跟前笑容就那么多啊?
如此出色的少年男女,如果不知道他们的关系,看着可真是登对呢。
她心头微微一惊,终于发现不对的地方来。
谁家从前没见过面的姨甥,关系亲近成这样啊?
太子身上不能有污点啊。
而且,她也见不得对所有女人一视同仁的他如此。
又观察了三天,她终于在心头暗暗打定了主意。
不能让他们这样下去了。
徐长甯察觉了暗中注视他们的吴良媛,她轻咳两声,“你还是去陪陪吴良媛吧,她毕竟是你的女人。”
“女人怎么能跟娘比啊?”
徐长甯瞪他一眼,“你以后哦不,现在也已经勉强算是有了自己的家庭。七天后回宫不是还要从选秀的女子中择选太子妃么。大婚后就是真的成家了,还会有自己的孩儿。你别跟我这儿黏糊!”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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