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
看着席彩虹的背影,袁奕宛如看到了一位闪闪发光的女神。
她本以为在这样枯燥的工作中,大家都会变得木讷、僵化,却没想到席彩虹竟会是这样鲜活灵动的个性。
不过想想蒋嵩峻先生那晚的搏斗姿态……难怪是师徒俩呢,性子都这么相似。
“走啊?还愣着干嘛?”席彩虹转身离开时,朝呆愣住的袁奕招了下手,“等着帮他们收拾卫生吗?”
袁奕赶忙跟上:“来了来了。”
见席彩虹意有所指,那几个男人麻利地将地上的狼藉收拾干净,顺手就把上午“视若珍宝”的油画丢进了旁边的垃圾箱。
……
回到会议室,早上还干净整齐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文件,虚拟屏幕上3d成像、虚拟模型更是把空间弄得乱糟糟的,袁奕走进来的时候,有种迈入“电子雨林”的既视感。
这是“青铜老虎像”修复的前期准备,包括用什么样的毛刷、用什么样的复合黏胶、细碎的青铜碎渣怎么补全,还有遗失的断尾是什么形状、用什么材质……
单单一件青铜器的修复工作,就要他们花费一整天的时间去准备。
“以后记住,你是我们组的,除了我和蒋老师,任何人找你办任何事,你都可以拒绝。”拉来一张椅子,席彩虹双手把她按在座位上,再次强调道,“你不是廉价劳动力,不要做多余的事。”
别看她刚才吵架时凶神恶煞的,跟自己人说话时,她倒是和颜悦色。
袁奕看向她清澈的眼睛,不住地点头,“嗯,知道了。”
“好了,修复方案定下来了吗?”
上一秒,席彩虹还像大姐姐一样叮嘱袁奕保护好自己,下一秒,当她拿起桌子上的一次性水杯时,立刻就进入了工作状态:“这件青铜器具有非常重要的历史价值,上面说了要咱们不遗余力地拯救,耗费多少人力物力都不是事。”
这是件铸造于商朝的青铜器,是老虎为造型的摆件,曾经于二十一世纪出土于河省。原本这件“青铜虎”收藏在博物馆里,几百年里因为多种原因,下落不明,一年前才在某处拆迁地址中发现。
它被当做传家宝放在某农户家里,开始他们保存得很好,后来被当做不值钱的赝品扔在了院子里,经历了几十年的风吹日晒,这才重新回归祖国的怀抱。
长年累月没有得到妥善的保存,“青铜虎”的尾巴早已不知去向,嘴里的牙齿也断了半排,积满了油污的表面变成了黄褐色,根本看不出绿色的铜锈。
目前商朝的文物加起来只剩不到一千件,大概下周,“青铜虎”就要被送来海市,所以定下这件“青铜虎”的拯救方案迫在眉睫。
闫瑾播放着理想化的修复过程,说:“现在大部分问题都已经解决了,就是表面污垢的清理有点麻烦。”
孔祥明:“很多污垢都已经和表面的铜锈融在一起了,要是用清理药剂把污垢去掉,大部分的铜锈都会被清理掉。”
铜锈和青铜器一样,极具历史价值不能被破坏,但是如果不清理表面的污垢又会影响青铜虎的保存……
“一层一层地剥下来可以吗?”袁奕试探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三人同时看向了她。
袁奕:“污垢其实就像纸一样,一层一层地覆盖在表面,如果用精密的仪器逐层清理应该没问题,这样虽然比较耗费时间,但能最大程度地保护表面的铜锈。”
“青铜虎”大概有半米长,真要一寸寸地清理恐怕要耗费半个月的时间。淑刺
这么长的时间,又是这么精细的工作,没有一双稳如泰山的手,恐怕很难完成。
席彩虹有些惊讶地看向她,“你懂得怎么做清理工作?”
她想起了刚才袁奕替那些修复员修整的那副油画。
来时,她就听闫瑾说袁奕帮她收拾残局去了,再回想起刚才自己手指掠过画布表面时的触感……嗯,确实有两把刷子。
袁奕谦虚地回道:“我大学学的是美术,有时候画错了就会想着怎么弥补,算不上很懂。”
席彩虹赞许地点点头,小声地自言自语,“小姑娘还真是个人才。”
“那就把清理方案先填上,至于参与清理人选等我问一下蒋老师再说。”
抬了下手,遍布在半空的虚拟图立刻收了起来。
后面他们又讨论了几副字画的修复方案,大多是纸张破损和颜料褪色的原因。
和“青铜虎”的修复方案一样,这些方案先是由文物局的分析员进行定性,再交给上面选定合适的修复材料和工具,最后交到闫瑾他们手里补充完细节后,让席彩虹最后拍板决定。
闫瑾和孔祥明并不擅长用色,金银铜铁器的修复他们能提点意见,陶俑摆件他们也擅长,唯独这字画是他们的短板,至今还在跟着席彩虹努力的学习。
“上次让你们看得色谱现在能分辨出来了吗?”席彩虹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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