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华怒道:“谢临,周顾他不讲道理,你也觉得他对我的所作所为有理吗?她凭什么限制我去哪里?”
谢临咳嗽,想说郡主你若想让人家跟你讲理,那你自己首先就得讲理,周顾虽然骨子里张狂不可一世,但他还真是从来不跟女人计较。能让他跟你计较到这个份上,那也是你恶行累累,把人逼的。
他都能想象得到,端华这副一脸杀去江宁郡找苏容算账的样子,多让人头皮发麻,更遑论周顾了。若真不管她,放任她这么去了江宁,那苏家人得该多难做?毕竟她是陛下亲封的郡主,苏家人到时该怎么办?深了不是,浅了也不是,若是任由她跑去骑在人家头上,依照她的性子,岂不是得可着劲儿的欺负死人家?若是不任由她欺负,那就是开罪了清平公主,开罪了皇亲国戚,以下犯上。
所以,谢临虽然觉得周顾心肠冷硬了些,但却没觉得他做的不对。她这副连自己性命都能拿来威胁人的人,若真让她杀过去江宁郡,她不得把人吃了?
见谢临不说话,端华盯着他问:“你是不是也觉得他凭什么限制我?”
谢临虽然不想得罪端华,但也觉得让她这么闹腾下去实在糟心,便婉转地道:“郡主还是回京吧!你离京这么久了,公主一定担心的很。另外,你即便去了江宁郡,也是见不着苏七小姐的,江宁太守府苏旭前几日刚接了圣旨,如今应该已举家迁往江州,官拜江州刺史了。”
言外之意,苏太守如今已不是小小的郡守了,而是江州刺史了,从一个四品的太守,直接一跃成为了三品的高官。就算在清平公主面前,也不会跌多少份。
端华梗着脖子,“那又如何?”
是她爹升官,也不是那个苏容升官,她依旧是一个小小的庶女,而她是皇舅舅亲封的郡主。
谢临头疼,也懒得劝了,“郡主若是想不明白,真想自杀,我也拦不住。”
端华气恼,又看向周顾,周顾面无表情,似乎就在等着她自杀后好给她收尸,她气的扔了手里的簪子,又恨又怒,发狠道:“周顾,你等着。”
周顾见她不闹了,也懒得跟她说话,转身走了。
谢临也立即跟着周顾一起走了。
二人离开后,端华想哭,但狠狠地将眼泪憋了回去,心里恨意一波接一波的,心想着她就不信她一辈子见不到那个江宁郡的小庶女,等她见到她的时候,她一定要撕了她。
以前无论她怎么缠着周顾,他虽然都不为所动,但也不会像如今这样冷血无情,顶多是躲着她,但如今倒好,周顾竟然为了苏容,连她去江宁郡都不准了。
她真是好恨!
苏行则一直安稳地坐在楼下等着,他心下也是吃惊的,虽然他也听闻端华郡主对周顾缠的紧,放出话说非周顾不嫁,但也没想到端华郡主本人如此执拗,而且疯起来连自己的性命都能拿来威胁人。
他心想着,看这样子,端华郡主不像是个容易放弃的性子,妹妹幸好已有了退周顾这桩婚事儿的打算,否则的话,还真又是一桩麻烦。
若妹妹还想与周顾结亲,他也不保证他如今能够安心坦然地坐在这里。
周顾和谢临走下楼,周顾看了苏行则一眼,见他面色平淡,眉目间十分平静,见到他来,眼神都没波动一下,实在是太冷静了,他脚步一顿,心里升起一丝奇异的感觉,直觉不应该。
毕竟,若是他的妹妹与人有婚约,而他亲眼看到别的女人如何执拗发疯痴缠准妹夫,他即便承认准妹夫已做到了最好,但心里却也一定依旧恼怒,毕竟不管怎么说,人是他招惹的。
但苏行则太平静了,平静的让他觉得不该如此,好像是与己无关的态度。
他袖中的手微蜷了一下,尽量语气平静,“苏大哥,点菜了吗?”
“已经点好了,后厨在做了。”苏行则平静的回。
周顾心里“咯噔”了一下子,也就是说,他还有心情把菜点了,可见是真没关心他与端华如何,他张了张嘴,一时想说什么,但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谢临也发现了,心下惊奇,多看了苏行则两眼,打着哈哈说:“苏兄,点了我想吃的香酥鸡了吗?”
苏行则点头,“点了。”
谢临这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又问:“那酒呢?”
“也点了。”苏行则笑了一下啊,“一路上奔波劳累,少喝些酒,可以解解乏。”
谢临觉得甚好,余光扫见周顾微微紧绷的脸,心想着周顾这妹夫怕是不好做啊,这么一个凡事不动声色城府极深的大舅兄,真够周顾喝一壶的。
但周顾难做,他不是正应该开心吗?
谢临这样一想,一下子开心了,“苏兄,去了京城,你不如住去我家?我在你家叨扰了多日,让我也对你尽尽地主之谊。”
苏行则还没拒绝,周顾便道:“用不到你尽地主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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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临心下啧啧,想说你倒是想尽地主之谊呢,但苏行则让你尽吗?看这副样子,估计够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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