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周顾回到霜林苑后,将自己放倒在床上,倒头就睡。
子夜心惊,想着公子出考场时,活蹦乱跳的,怎么回府后,竟然直接睡下了?他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很累很困啊,他猜想,大约是太耗费脑力心力了?
他还以为,公子知道苏七小姐进京了,会直接杀去公主府找她呢,没想到,他回府后直接睡了,连沐浴换衣也不曾。
周顾这一觉,直睡了半日又一夜,第二日早才醒。
周顾醒来后,沐浴换衣,去陪大长公主吃早膳。
盛安大长公主见孙子总算醒了,神清气爽,很是开心,“来来来,累坏了吧?你一直在睡,没吃东西,是不是饿了?”
周顾点头。
盛安大长公主笑着说:“快吃吧,都是你爱吃的。”
周顾安静地吃早膳。
盛安大长公主察觉周顾较往常有些沉默,与国公夫人对看一眼,都没说话,安安静静地吃了一顿饭。
饭后,周顾没立即走,而是坐在屋子里喝茶,也没主动找话。
盛安大长公主不知是不是因为苏容的事儿,便主动开口,对他道:“子夜可曾告诉了你,苏容那小丫头来京了?”
周顾“嗯”了一声。
盛安大长公主看着他,没从他面上看出什么情绪,想着孙子长大了,连她都从他面上看不出心中所想了,“子夜已与你说过当日得到消息时,你母亲特意去了一趟公主府吧?”
周顾又点头,“嗯,说了。”
“她当日与你母亲说,过几天会登门拜访,但如今你都科考过了,也没见她来。”盛安大长公主试探地问:“也许她是特意等你科考完,你今日若是歇够了,不如去公主府接她?”
“不去。”周顾直接否决。
盛安大长公主看着他,“怎么?”
周顾道:“等着她上门。”
盛安大长公主闻言看向国公夫人。
国公夫人与盛安大长公主对视一眼,说道:“昨儿出了考场,听说苏家大公子便去公主府接人了,不过也没接出来,据说端华不让走,非要留着苏容再多住几日,不过倒没有交恶,而是公主府提前给苏行则送了金榜题名的贺礼,据说足足有一大车,可见有交好的态度。”
周顾没说话。
国公夫人又道:“你是不想见端华?不想登公主府的门?”
周顾的确不想见端华,不想登公主府的门,但却不是主要原因,他没有表情地问:“祖母、母亲,你们不觉得,什么原因使得苏容短短时间让端华不是对着她发疯恨不得弄死她,而将她请入公主府待为座上宾吗?”
他不信,以苏容的本事,她若不想去公主府,会被端华挟持去。更遑论,是以贵客之礼相待。
“还有,她是我入考场那日入京的,如今算起来已有十日,她都不曾登门。”周顾又道:“这说明什么?”
盛安大长公主神色一顿。
国公夫人一时没说话。
周顾嗤笑,“除了她跟端华说她要与我悔婚,而她也想悔婚,不做他想。”
他腾地站起身,“待她什么时候登门,我等着她就是了。”
他说完,转身走了。
盛安大长公主和国公夫人看他离开,一时间,彼此对看,面上都有些无言。他们虽然都隐隐猜到了,但却又觉得不见得,兴许是苏容有什么拿住端华的法子,但如今周顾也这般肯定,怕是八九不离十了。
盛安大长公主有些担心,“若那小丫头真是来退婚,咱们家自然是不能强求,但顾哥儿……”
他们都能看得出来,周顾从江宁郡回来后,对苏容很上心,从他对待苏行则身上便可窥见一斑。
国公夫人想起那日去公主府,见到苏容,小姑娘笑吟吟的与她说话,对于她的亲近,丝毫不见疏离,一点儿也看不出要退婚的样子,她怀疑道:“母亲,我们是不是想多了?”
“恐怕不是想多,顾哥儿说的对,若她想结亲,不会在公主府一直住了这么久,都不登护国公的门,这是想要断亲的信号。”盛安大长公主道:“顾哥儿素来聪明,又与她多有了解,不会凭空说这话。”
国公夫人也有些担心了,“母亲,那怎么办?”
“等她登门再看吧!”盛安大长公主叹气,“要退婚,总要有个理由。”
国公夫人点头。
苏容琢磨着,周顾考完试后,大约要歇一天,所以,她在他出考场后第二日登门正好。
但端华这人非要拖着她,“退婚这么大的事儿,你急什么?再考虑两天。”
于是,苏容在她的强行拖延下,又多考虑了两天。
到了第四天,她要出门,端华又拽着她,“再考虑两天吧?就没见过你这样的,退婚这么积极的?那可是护国公府,是周顾,万一他真金榜题名高中呢?有个好出身不说,还有真本事,你放过他,岂不是亏死了?”
她强硬地将苏容又拖回屋,“今儿还陪我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