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知道云岸这个人,太子身边第一亲卫,又是心惊了下。
苏容语气随意,“我没有多高尚,多有原则,就是单纯的觉得,有些人我想收,有些人我不想收。令妹被我拒绝后,未来虽不见得谋个什么样的好前程,但只要她不生乱子,便不会受大苦,衣食无忧是没问题的,太子素来厚待身边人。”
“我问过令妹,在她与你之间,让她自己做个选择,她沉默了挺久,最后大抵是亲情更可贵?反正她说了选你。不论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收她,但她在不知的情况下,选了你,大抵这份兄妹之情,还是有几分的。”苏容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拿在手里,没递给秦若,只给他看兄长亲启的字样,“这是令妹托我捎给你的信,在给你看她的信之前,我给你一炷香时间考虑,是跟我去南楚,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秦若看着苏容,开口的声音终于变得有些紧涩,“我若离开,我母亲亲人……”
“我只找太子讨了你一个人,但王大人就在这里,你若随我离开,就托付王大人关照一下?”苏容转向王大人。
王大人已震惊了,闻言连忙说:“是,下官一定多多照拂。”
他心里万马奔腾,想着能从流放之地的罪人城讨要出去一个人,历来没有过的规矩,不过苏七小姐拿着太子的令牌,那开天辟地头一回自然也能破例。
他看着秦若,心想着,人自有造化,真是挡不住。
重要(二更)
秦若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他能被太子称一句有才,能被周顾瞧上眼与之相交,在护国公府还夹着尾巴做人时,为着他一句托付,周顾便算计着与谢临打了一架,被老护国公打了几十军棍脱了一层皮,将他的妹妹借由陛下之手,关照进了东宫,又托太子,照拂其做了女官。不止如此,还不远数千里,周折着让人给王大人递了话,关照他。
在秦家落难那般境地可以说,多少人躲避不及恐受牵联,周顾却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做了这么两桩事儿,没被大皇子和二皇子一派抓住小辫子在陛下跟前因此受牵扯上眼药,那也是他自己的本事。换做旁人他怕是袖手不管的。
能让他管这么两件事儿,也要看这个人与他的交情,值不值得他费心思。
苏容虽然没听周顾提起过秦若与他相交的事儿,但也不妨碍她能从这两件事儿中窥见一斑。
秦若是聪明人,他清楚地知道,秦家落难,不算冤枉,是他父亲被人当枪使,他没拦住,秦家若想平反陛下在位期间,是不可能的,除非太子登基,但日子有多久,不好说,如今陛下正值壮年,听说近来身体不大好,但好像也没太大碍。
也许一两年,也许年。
他若是不走,就如苏容所说,兴许有一天,折了骨头没了命,这很是有可能的。虽然做的活轻松,但兴许一场病,就能要人的命,尤其是,罪人手里是没银子可使请大夫的。周顾那一句话的关照,也不能一直有效。
这里哪怕得罪一个小人物,想要人死,也是太容易了。
秦若没恍惚太久,而是问了苏容一句不相干的话,“敢问七小姐,为何退了周兄的婚?”
苏容扬眉,“这个问题,与秦公子随不随我去南楚,很重要吗?”
“重要。”
苏容笑,“洗耳恭听。”
秦若抿唇,“我与周兄相交,七小姐弃周兄不嫁,令他被退婚折损颜面,退婚后另选南楚夜二公子许下婚事儿,又令他惹人非议,与南楚夜二公子相较,令他遭人诟弃不如夜二公子。七小姐即便身为南楚王女,未来一朝荣贵,追随你,可摆脱我如今困境,跳出苦海,令我亲人得受关照,更甚至,我将来可能因你而前程似锦。但即便如此,你让周兄那样的人,跌如此跟头,着实可恼,我不能追随。”
苏容顿时笑了,“这样啊。”
她看着秦若,“我当初退他的婚事儿,自有我的理由,为我自己,但也是为了他好。”,她解释,“因我是南楚王女,他是护国公府公子,你既与他相交,当该知道,老护国公与太子殿下为他铺的路,就是将来做大梁的辅政之臣,千古名臣,而我呢,得去南楚继承王位,可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我退他的婚,也是理所当然不是吗?”
她又道:“我退婚后,选南楚夜相府二公子夜归雪,也是因为他是南楚王为我早就在五年前选中的王夫人选,夜相府扶持我,他做我王夫,可以让我事半功倍。对比周顾,他更合适,不是吗?”
秦若抿唇,“但周兄呢?他本人呢?你未曾考虑。”
他看着苏容,清泉般的眸光与她视线对上,“七小姐这样的女子,周兄一定心不甘情不愿,不乐意你退婚的吧?不顾他意愿,又惹他受人非议,让他有可能甚至怀疑自己,受名动天下的夜二公子对比打击,七小姐当初想过他本人除去铺好的路外,会遭受什么吗?”
苏容点头,诚实地道:“想过,但不多,当初我以为,些许良心算什么,早就被狗吃了。人为了大事儿,可以将些许小情小爱不当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