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顾点头。
苏容道:“留安王的四万五千兵马,已被凤凌在一夜之间内收编,融入了我的队伍里,我点五万骑兵走,其余四万五千兵马,你们修整一日后,去与夜归雪和秦若汇和。然后看看是去王都,还是去南楚边境,早先秦若提醒我,谨防南宫家一族眼看行事不妙,逃往大魏,而大魏太子元照,在南楚陈兵五十万,我怕他趁机打进来,南宫引既然已死,等你与夜归雪汇和,便请夜相与我父亲带少数兵马回王都,其余兵马,包括我从大梁借的大批兵马,都赶往南楚边境。”
周顾知道苏容找大梁借兵之事,但还没来得及问她具体细情,短短时间,二人压根就没说别后的事儿,对她问:“你找大梁,借了三十万兵马?”
“嗯。”苏容三言两语说了是老国公出的主意,然后又为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所以,如今我手里不缺兵马,你修整一日后,让人联络汇和,发往南楚。”
“行。”周顾点头,心里有了谱,不再多问了,只轻声道:“快去吧,小心些。”
他心里是万分舍不得的,毕竟刚见面,但谢远必须救,他对苏容的重要性,毋庸置疑。
苏容点头,心里也舍不得,刚见面就分开,他又身受重伤,还没能好好照顾他呢,但长途快马奔波,他如今的身体根本受不住,她没法带着他,只能自己去。
她伸手抱住他,低头亲他,“好好养伤,好好喝药,不许落下病根,我将碧青留下来照看你。”
“不要,你带走。”周顾摇头,“我的暗卫中,也有人擅医理,别忘了,我也懂些的。”
不等苏容说话,周顾堵住她的嘴,亲她,“听话。你的身边,得带着擅医的人,如今我这里,不会再有什么危险。”
苏容被他亲的说不出来话,答应下来,“行、行吧!”
周顾放开她。
苏容看着他道:“大批兵马有江逐、张茂、宁泽等人带着,还有我师姐沈怡也在军中,投靠我的章大夫医术厉害,你与他们汇和后,让章大夫仔细帮你调理身体,不许仗着年轻,不当回事儿,不许落下病根。”
“知道。”周顾小声说:“我一定爱惜自己身体,将来还要与你生女儿呢。”
“为何是女儿?”苏容问。
周顾道:“女儿好,香香的,软软的,像你一样。”
苏容笑,“儿子也好的,你又不臭。”
不等周顾说话,她笑着又亲他,柔声说:“儿子女儿都要,我们大婚后就要,我走了。”
周顾“嗯”了一声,紧紧握了一下她的手,缓缓松开。
苏容直起身,揉了一把他的脸,指尖流连处是浓浓不舍,转身出了营帐。
周顾目送她走出营帐,帘子落下,看不到身影,他无奈地长长叹了口气,想着必须尽快养好伤,人还没走,他就已经很想很想了,真恨不得跟去,偏偏走不了。
苏容出了营帐,回头看了一眼,顿了顿,转身去了南楚王的王帐。
南楚王的王帐内,张运已由人扶着,等在那里。
二人早已听凤凌说了谢远杀了南宫引落到大魏暗桩手里之事,南楚王也有些急了,“一定不能让大魏的人带走他。”
他以前,对谢远,真是嫉妒死了,如今这嫉妒早已消耗空了,当得知珍敏郡主至死都念着他,他心下触动极了。这些年谢远对苏容的教导之恩,陪伴之恩,护着她成长之恩,真是亦师亦父,他嘴上不说,但心里是十分感激感谢的。
他想着,谢远也一定不能有事儿,否则,苏容怕是会伤心死。
所以,在苏容找来之前,他早已撑着伤势,写好了一封书信,待她找来后,不等她开口,便已将信与五万兵马的虎符递给她,“西岭五万兵马的将领叫程云,是我做太子时潜邸的一名护卫,后来他家里犯了事儿,得罪了南宫家,我保下了他,以假死脱身,与夜相一起谋划,将他派去了西岭,他也不负所望,五年来,在西岭为我暗中招募兵马,豢养训练兵马,这五万,是精兵。我与周顾被南宫峥追杀时,没能走到西岭,没用上,如今正好你可以用来救谢远。”
激动
苏容接过信函和虎符,看着南楚王点头。
南楚王又道:“务必小心些,大魏太子元照,在南楚边境陈兵五十万,不知周顾可与你说了南宫引那嫡孙南宫峥,年仅十四,却十分得了,自把我们逼入障毒林后,他便没再亲自带着人追杀我们,而是不知去了哪里,周顾与张运猜测,说不定是去大魏见元照借兵了。若是他得知南宫引被谢远杀死的消息,一定会让人杀谢远而后快,绝对不会让谢远活着。”
南宫峥十分敬重祖父南宫引,他虽然兴许是去大魏找太子元照借兵,但与大魏也不会做到真正一心,对大魏太子元照来说,得了谢远,可以威胁苏容,对大魏太有利了,但对于南宫峥来说,他只想杀了谢远,为祖父报仇。
所以,在这一点上南宫峥与大魏太子元照做不到达成一致。但无论如何谢远落在他们谁的手里,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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