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回声点头,当即吩咐了下去,传令三军,退回樊灵城。
樊灵城距离蓝湾河所在的蓝水城,相隔百里。
大梁刚一撤兵大魏太子元照便收到了消息,他也微松了一口气,他是想议和自然不想与大梁和南楚打个鱼死网破,虽然他如今的兵力是能对付得了燕回声与老护国公,但是南楚那边,便会落下空门岂不是会让苏容彻底得利?
元辰也在密切关注大梁兵马动静,立即说:“王兄,大梁退兵了。”
元辰看着他,“也只是退回到樊灵城城。毕竟,兵力悬殊的情况下,大梁不敢再进。”
元辰攥紧手,“王兄,大梁胆怯了,难道真不能追着打去?一定要议和吗?”
“追着打去是可以,但打了之后呢?难道等着南楚的兵马长驱直入?”元照道:“除非将燕回声与老护国公杀了,但如今没了攻城炮,本王没有把握。一旦杀不死燕回声,不能铁骑踏平大梁的兵马,那等待我们的,就是苏容带着兵马,穿过大约诸城,来到这里,南楚与大梁联手,将我们夹在中间,合力踏平大魏。是你想看到的吗?”
元辰闭了嘴,摇头,自然不是他想看到的。
元照不再多说,当即书信两封,一封命人送往定南城给南宫峥与贺兰决,一封命人送去给大梁太子燕回声。
元照在两封信中,分别斟酌用词,摆明大魏优劣势,又分别摆明大梁与南楚各自的优劣势,同时,也摆明,若大梁与南楚,愿意与大魏议和,那么,大魏愿意割让条件。若大梁与南楚不愿意议和,那大魏粮草军饷充足,也不怕与大梁和南楚死战到底。届时,三败俱伤无一完好,他保证。
两封书信送出后,元照疲惫地揉着眉心,这才有了空闲问元辰,“你明明能救贺兰英,为何不救?就因为他是本王的人?你知不知道,贺兰英的死,是大魏年轻一代的损失,他还没成长起来,年纪轻轻,便殒命,若是给他些经验和年岁,他必然又是第二个贺兰决。你不服气本王,却不该拿大魏的基业来祭奠自己的私心。”
元辰虽然的确是不满贺兰英,也想治罪于他,但后来,他是真有点儿后悔了的,后悔没提前让他的人保护贺兰英。
他也不辩驳,只对元照道:“我虽有些不服气王兄,但也是因为父皇偏疼你,对于王位,我也知道我没王兄的本事,也没父皇的支持,对于贺兰英之死,我也是没料到,当时战场情况十分凶险,我要亲自下城墙,被人拦住,贺兰英便亲自上阵了,他本不用死在战场上,但将他身边的护卫都派出去摧毁攻城炮了,自己便落了空,被燕回声亲自带着人杀了,因我没提前交待人保护他,我的人自然不会护他。”
元照看着他,“如今呢?”
元辰一愣,“什么如今?”
“如今你可还对我不服气?还想要我的位置?”
元辰垂下头,“臣弟无能,不敢想了,以后会辅佐王兄,护我大魏。”
元照点头,终于伸手拍了拍他肩膀,“你我兄弟,最好拧成一股绳,不要忘了十六年前,大魏祸起萧墙,兄弟闫墙,才让珍敏郡主趁乱假死脱身,让大梁得了机会议和。比起亡国,你该明白,怎么做的是对的。”
元辰点头,“王兄说的是。”
“还有,父皇对我偏爱,是因为他不想重蹈覆辙,这些年,我一直容忍你,你也该明白,我不是容不下你,也不是对付不了你,是念在你没真正胡涂,做出不可挽回之事的份上。究其根本,我是觉得,你我兄弟,未必不能同舟共济,共保大魏。”元照道。
元辰心下触动,这些年,他有些小动作,元照的确是素来小惩大诫,从没对他下杀手,也的确是他一直以来,没拿大魏的江山开玩笑,而满足自己的野心和一己私欲。
他拱手,下定决心,“王兄放心,臣弟已想明白了,自此后,唯王兄之命是从。”
他在贺兰英死后,自己第一时间给元照送出急报时,便知道,他舍弃的是什么。对比大魏江山,他那点儿私心,不值一提。他的确不能再给元照找麻烦了。
元照欣慰,“你也累了,去休息吧!仔细养伤。”
元辰点头。
兄弟二人,从小到大,从没今日这般和睦过。元辰回到自己的住处,心情既复杂又轻松,过了一会儿,他狠狠松了一口气,倒头就睡,天知道,他有多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元照来了,虽然危机未解,但诸事都交给了他,他终于可以踏实不管了。
大梁的兵马前脚撤回樊灵城,大魏的信使后脚便来到了樊灵城下,递上大魏太子元照议和的书信。
云岸将信使绑了,将信再三检查了一遍,没发现有什么问题,才递给燕回声。
燕回声接过书信,拆开,看罢后,不由失笑,“没想到元照倒是果断,带了援军来,竟然打也不打,要跟孤议和。”,他将信递给老护国公,“老国公,您看,元照这是为何?按理说,他带来这么多援军,要想夺回十二城,虽然难些,但也不是不能打。”
攻下(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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