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言锦拿出周顾的信,递给崔行之,小声嘟囔,“堂兄,你有没有发现,表兄脾气真坏,性子也不好,真不知道表嫂是怎么忍受他的。”
“脾气坏吗?性子不好?没有吧?”崔行之不觉得周顾有这些缺点,他所见的周顾,聪慧至极,脾性也好,对表嫂从来说话都带着三分笑意。
“怎么没有?”崔言锦对那日周顾黑着脸发脾气,仍旧记忆犹新。
崔行之看他表情,好笑,点他额头,“你总是惹表兄做什么?你不惹他,他自然脾气好。”
崔言锦不忿,“才不是,我今儿就没惹他,就是跟他说说话,他都不好好说,让我滚。”
崔行之:“……”
大约是有一种表兄弟,天生不对付,说的就是他的表兄与堂弟,彼此互相嫌弃。
崔行之将自己的信与周顾的信放在一起,问崔言锦,“你的信呢?”
崔言锦这才想起来,他也是需要写信的,他眼珠子转了转,“堂兄,你在给叔祖父的信中提我了吗?”
“提了。”
崔言锦松了一口气,“那就行了,我就不用写了。”
崔行之叹气,“我在信中提了你,与你自己亲笔写信,怎么能一样?”
“一样的,反正我爹娘也不在意。”崔言锦摆手,拎了那半筐花瓣,“我给宁泽哥哥送去,他一定也喜欢泡花瓣浴去晦气。我走了。”
他说完,一溜烟跑了。
三城(二更)
当日夜,定南城内,犒赏三军。
苏容与周顾睡了一觉后,精神都不错,与众人坐在大堂里,推杯换盏。
当然,他们多数人都还不能饮酒,虽说是推杯换盏,也只是以茶代酒罢了,而且茶还是厨房的厨子特意熬的姜枣茶,冬日里,可以暖身驱寒。
张茂挨着宁泽,闻到他身上总带着一股花香,疑惑,“你身上什么味这么香?”
宁泽凑近他,小声说:“言锦给的花,让我泡花瓣浴,说是去晦气的。我刚沐浴完便急匆匆过来了,张茂兄,你鼻子真好使。”
张茂恍然,“怪不得这么香。”
宁泽嘿笑,“我也给你留了,也够你泡一回的。”
张茂轻咳,“我不用。”
“用呗,据说周顾兄今儿就泡了,言锦是从他那里得来的。”宁泽开心,“那些花瓣,有好几种名贵的品种,以前在南平侯府时,我母亲养过,十分珍视,我拿手摸一下,她都打我手如今真没想到,还能揪下来泡花瓣浴我顿觉泡完后,整个人都金贵了。”
张茂:“……”
宁泽用胳膊撞撞他“待宴饮后,你回去,那些花瓣还不蔫呢,还能用,你别浪费了。”
张茂:“……”
他真觉得大可不必,从没有听说用名贵花瓣沐浴,可以去晦气的。
因第二日还要继续攻城,众人吃饱热闹后,便都回去歇着了。
宁泽催着张茂,到底没让他浪费,也用了那最后剩余的花瓣,好好泡了个花瓣浴。张茂也是识货的,他没觉得自己泡完后就变金贵了,而是觉得暴殄天物。
第二日,大军继续前行,进攻下一座城池封阳。
贺兰决与南宫峥,带着二十七万兵马,退到封阳城后,便给太子元照发出急报。不是他们做不到死守,城门被破了,他们就算就算死守不退,也是败,不如退到封阳。
经过十日死守,到城破,他们一共折损了八万兵马,损失惨重。
贺兰决深受打击,脸色灰败,难看至极,“我从来没吃过败仗。”
南宫峥看着贺兰决,没说话,他身上好几处伤,幸好不在致命处。
“你怎么不说话?”贺兰决问他。
“说什么?”南宫峥的确不知道该说什么。南宫家走到这地步是他没料到的。若是他祖父还活着,他还能问问他祖父,南宫家的野心,南宫家背离南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可后悔?但他祖父死了,他没人可说,也没人可问。
“南楚王女,十分利害,太子殿下没能杀了她,让她有了反击的机会,如今反攻来报仇。你可曾后悔投靠了大魏?若你南宫家,不投靠大魏,也不至于被追着打。”贺兰决道。
南宫峥面无表情,“贺兰将军一直对我有看法,如今说这些,有何用?南宫家的路,是我祖父选的,我没得选。”
贺兰决道:“你这话倒诚恳,我以前是对你有看法,如今没了,你要知道,我投靠太子殿下多年,谁让你小小年纪,便受太子殿下器重呢。”
南宫峥抿唇,“贺兰将军还是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们守好封阳城,才是重任。”
贺兰决点头,咬牙道:“是啊,守好封阳城,就怕也守不住。”
南宫峥不说话了。
封阳不同于大魏与南楚的边城定南城更为坚固,只是一座普通的城池,驻兵也不多,前线兵败,南楚破了定南城,让封阳一下子陷入了恐慌,连忙备战,但也只撑了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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