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从赵嬷嬷的怀里接过孩子,笨拙地抱着,这孩子太弱太小,她都不敢用丝毫力气,看着他小小的模样说:“那就用无数好药给他养着补回来,我相信章大夫您的医术。”
章大夫感慨,“太女,您太信任老臣了,老臣一定尽力。”
苏容抱了一小会儿,便将孩子交给赵嬷嬷,对她说:“嬷嬷,师姐要做月子,未来一个月里,你就留在沈府照顾师姐吧!”
赵嬷嬷答应,“太女放心。”
苏容进了产房去看沈怡,见她满身满头的汗,整个人十分虚弱,她开口说:“师姐真是辛苦了,你放心,小外甥是弱些,但四肢健全,以后用好药仔细养着,能养好的。”
沈怡点头,“总算卸了货,我感觉全身轻松。”
苏容对她笑,“师姐真厉害,为母之人,了不起。”
沈怡问她,“你没被我吓坏吧?我都跟赵嬷嬷说了,让你走,你偏不走。”
“没有,就是你叫的惨些,但总比战场上的鬼哭狼嚎好听。”苏容坚决不承认自己被吓到了。
沈怡好笑,赶她,“不用你陪着了,快回宫吧,多少事儿等着你做呢。”
苏容知道她累了,“行,那你好好休息,不用操心孩子,我将赵嬷嬷留在府里照看你们母子一个月。”
沈怡答应,“好,谢谢师妹了。”
她心里有些暖,以前没想到,自己还能有亲人照顾,她身为太女,这么忙,还能抽出大半日来,特意前来陪她。
南宫昕与苏容一起回宫,乘坐一辆车,二人神色都已恢复。
南宫昕问苏容,“你前些日子跟我说的话还算话吧?放我出宫。”
“算。”
南宫昕松了一口气,“宫外挺好的。”
苏容笑,“自然。”
没有深深宫墙,宫外四处开阔,想做什么做什么,也不会有一大堆人盯着。
一个月后,苏容生辰。
南楚王说什么也要给苏容设宴,宴请群臣,恭贺太女生辰。
苏容不同意,“今年这么忙,大家都这么累,您就别折腾人了。”
她宁愿安安静静跟家人一起吃一顿饭。
南楚王不同意,十分有理由,“你是太女,是储君,你回王都的第一个生辰,怎么能草率地过?周顾生辰时,的确是忙,孤疏忽给错过了,但是你的不行,必须过。况且,你瞧瞧,朝堂的官员,都多久没休假了?趁你生辰,也让他们都放松放松。”
苏容道:“那就给所有人都放假一日不就好了。”
“总之你听孤的。”南楚王道:“这个生辰,必须过,也要休朝三日,第一日给你过生辰,后面两日,所有人都跟着你一起放假,好好休息。”
苏容震惊地看着他,“休朝三日?父王,您没在开玩笑吧?如今正值雨季了。”
“你已忙了半年了。”南楚王毫不客气地说:“前期做了那么多准备工作,不就是为了迎接雨季,人不是铁打的,你难道没注意到,朝廷的官员们一个个胖的都让你给累瘦了,瘦的更别提了,都面带菜色了,就算是拉车的马,拉磨的驴,也要休息。你不休息,他们怎么好休息?”
苏容闭了嘴。
休朝三日(二更)
苏容想着的确,她回王都后,挺对不起这些朝臣的,每日除了事务就是事务,连夜相夫人心疼儿子都是借由自己生辰,才让夜归雪告假一日,别人更甭说了,不敢在她眼皮子底下掉链子,恐防被她觉得无用,一脚踢出朝堂。
确实,她自己累的慌,别人也快被她折磨疯了。
她想着以前自己不是个爱干活的人啊,虽然每日里也闲不住,但多数都是晃悠悠在外面玩,玩一日,累了就回家,可跟如今不同,她自来到王都,都没闲心去逛逛王都的大街小巷,好不容易出宫一趟,也不过是崔家、谢府、夜相府。
“你来说她,你看看她,为了朝政,整个人都魔怔了。”南楚王见苏容不说话,以为说了半天依旧没说动他,转向周顾。
周顾笑,对苏容道:“岳父说的对我也累了。”
他趁着那日外祖父来京跑去崔家赖着不走睡了半日,他与崔行之,一个比一个睡的沉,比外祖父那个赶路奔波一个月来南楚的老人还要疲惫。
他以前是这样的人吗?也不是啊,背书都得秦太傅抓着他威胁地背。
苏容点头“好,休朝三日。”
南楚王瞪眼,“臭丫头,我费了半天口舌,周顾只一句话,你就同意了。你也太过份了。”
苏容立即说:“没,您已说动我了,我就是在思考可行性,不是因为他这一句话。”
南楚王冷哼一声,才不会觉得她这话真,转头对周顾说:“幸好有贤婿你管着她。”
周顾笑,“若没有岳父费了半天口舌,她这个执拗的性子,我说一句也是不管用的。”
翁婿二人言谈合宜,相处合宜,什么都合宜,彼此维护,统一战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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