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一路上看她的脸色,见秦鸾自从看了榜后,脸色虽然平静,但紧抿的唇瓣,还是泄露了她的心情,她一路上再未言语一句,回府后,将自己关在了房中,午膳也未吃。
直到晚上,秦若下衙回来,来看秦鸾,婢女才将今儿小姐出府看榜的情况说了。
秦若闻言叹了口气,敲门,“妹妹。”
秦鸾倒没让他等太久,片刻后,房门打开,秦鸾看着秦若,先开口:“哥哥,我没事儿。”
秦若点头,“妹妹,科考上榜的三位女子,无一不是家学渊源,南宫韵自小与父亲在私塾长大,其他两位女子,也都是出自书院的文儒之家,耳濡目染。京中各大府邸的小姐尝试,无一上榜你且学一年,明年再考,定能众榜。”
秦鸾颔首,“大哥,我知道的。”
秦若叹气,“你明明心里什么都明白,但却心情苦闷,这样下去,于你身体不利。大夫是如何交代你的?千万不要忘了,否则没个好身体,如何能达到愿望?”
秦鸾长吐一口气,“大哥放心。让大哥担心了,母亲与二叔是不是也快到了?”
“嗯,快了。”秦若道:“此事多亏太女,大梁太子殿下收到太女书信,格外开恩,恩准了母亲与二叔等人来南楚。”
秦鸾点头,“听说太女要办女学?”
“是,如今已命人操办此事了,应该这两个月,便会置办妥当京中的女书院,我会将你的名字报上去。”秦若道。
秦鸾终于露出笑容,“多谢大哥。”
秦若摸摸她的头,“吃饭吧?听说你中午便没用饭。”
秦鸾“嗯”了一声。
七日后,便是殿试。
殿试这一日,南楚王将自己视为一尊佛像,只高坐在龙椅上,全权交由太女苏容。
苏容出了三道试题,由内侍将卷子分发了下去。在卷子发下去之前,除了他与周顾,谁也不知道是什么试题,就连谢远与崔公也不知,二人早在阅卷后,就回去歇着了,毕竟操劳了两三个月,二人都十分劳累,合该好好歇一阵子。
南宫彻是一个有些清瘦的男子,眉眼俊秀坚毅,有些许书卷气,但一眼所见便知道,这不是个只会死读书的人。经过七天的消化,他早已冷静下来,如今站在金殿上,他觉得自己仿佛做梦一般,但正是这样的感觉,让他愈发在心里告诫自己要冷静,这是他的最后一关,这最后一关,由太女亲试,才是他要打的最硬的仗。
他与所有的学子们一样,在踏进金殿叩拜,听到苏容一声寻寻常常的平身免礼,起身时,都悄悄抬头瞅了苏容的一眼,便被太女一张清丽至极的容颜给冲击了一下,慌忙又垂下头。
南宫彻在强迫自己冷静时,让脑中短暂地回忆了片刻看到苏容的这一眼。这一眼所见,太女衣着华丽,太女朝服并没有依照男子款式,而是绣着金丝蟒纹的女子款式裙装,头上也未戴朝冠,而是簪着步摇与朱钗,除了她一身衣裳是特制,看不出与寻常女子有多大区别。
不,还是有区别的,寻常女子没有太女这份从容和气度,也没有她眉眼看人时,一眼似乎便能洞彻人心。
她没有身处高位的人的凌厉与尊傲,但却正因为如此,才让人感觉到无形的压力,丝毫不敢小视。
这是南楚的太女,曾率军死守黑崖关,打败大魏八十万兵马来犯,后又带兵反攻大魏,抒写了南楚历史上第一次让大魏割城让池,赔款赔粮。
这是南楚太女,让百官臣服,让朝野上下一片颂扬,让他们被踩进了泥里的南宫姓偏远旁支,宽宏地不受牵连,给予公平公正的机会。
南宫彻心想,他要留在朝中,效忠这样的太女,大约是每一个有抱负的臣子的幸运吧?
南宫韵与南宫彻一样,但她的心情,要比南宫彻激动得多,因为她是女子,她从没想过,女子有朝一日,也能站在这金殿上,与男子一起,得一份公平。
殿试
南宫韵是一个有些温婉秀丽的女子,苏容没想到,她的试卷与人,反而大不相同。
不过很快她就想通了,南宫韵与她父亲相依为命,自小没有母亲,父亲虽未再娶,但体弱,她定然受了不少苦,所以,虽温婉的面相,但养成了坚韧的性格倒也不足为奇。
殿上十分安静只听到落笔刷刷声。
苏容不同于南楚王她四下走动,走走停停,脚步轻缓,看她的未来朝臣答题。
南楚王坐在上方看看安静答题的学子们,再看看苏容,他没经历苏容的成长,但却知道他女儿小时候最不爱的,就是学习,课业都找别人写,是个叫陈州的小子,人家的字都是因为要仿照她小时候的破字,而拐带的字也没练好,后来家里将人送走,才算学有所成,后来那小子在大梁科考,倒是也考中了,如今已是大梁的官员了。
看她如今像模像样的,真有太女风范。
南楚王越看女儿,越觉得老怀大慰,不愧是他的女儿。
三道试题,三种不同的题型,能考进殿试的,自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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