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卿:“……”
跟在一旁的乐栉看着颜如卿的脸色,差点笑出声来。
惹是生非?
他家陛下最爱的就是“惹是生非”了。
一路上,景王没遮没拦地问了许多,颜如卿起初还敷衍他几句,到后面一句话也懒得回他。
他虽然似乎一无所获,却也在颜如卿的神色变化之中察觉了些许。
太后和誉王没什么不对劲,他答得很定然。
可晋昭那时候不对劲得十分明显,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快就把幕后控蛊之人揪出来。
也是因为两人早就凭着双生子的感应知道对方的存在,甚至早就熟知对方的品行了。
只可惜当时没有防备,那控蛊人还没等他们问话就自杀了。
但如果太后和誉王真如他说得没什么不对劲,那是否是他猜错了?吴王宫并没有人中蛊毒呢?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蓝华殿,莫忝竟早就在门口迎接,见了景王便亲切道:“可算是把王爷等来了,早就听闻王爷丰神俊逸,如今一见,果然不虚。”
景王瞥了眼边上终于松了口气的颜如卿,不禁觉得好笑,但不过起袖的功夫就把这副玩笑样子敛了起来,照着莫忝的架势,假模假样恭维道:
“莫公子过奖,在下早就听闻赵国莫公子身躯凛凛、相貌堂堂、才情艳艳,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景王这副谦谦有礼的样子不禁让一旁的颜如卿觉得刚才一路上聒噪无礼的人是别人。
也让一旁听着的乐栉默默无语,心道:
说得好像真的早有听闻似的,谁能想到他家陛下今早还问他这莫公子是谁呢。
蓝华殿虚与委蛇
蓝华殿内,气氛一度十分热烈——虚与委蛇的那种。
乐栉在一旁看着自家陛下游刃有余地与莫忝虚情假意地你来我往,只觉得还不如跟李离互呛来得更有趣些。
好不容易熬到了午膳时间,莫忝竟还道:“我与王爷聊得很是投缘,王爷不如就在我这用午膳吧。”
乐栉默默回想了一上午没有营养的话题,也不知他哪里来得投缘一说。
景王瞎话听多了,也早就说多了,张口就来:“莫公子盛情邀请,重华哪敢推辞,当然恭敬不如从命。”
乐栉暗叫一声不好,陷入了深沉的绝望之中。
恰逢这时,王英忽然被领了进来,道:“几位公子打搅了,陛下请王爷过去。”
真是正中乐栉下怀。
莫李颜三人一听,脸色皆有些不好看,莫忝玩笑道:“王爷已经答应了在我这里用膳了,王公公来迟了,陛下能不能等下回?”
王英有些为难道:“回莫公子,想来陛下是念着昨夜那局棋还没下完,让奴才一并端了去呢。”
莫忝放下手中的茶杯:“哦?端过来我看看。”
王英这才传了小太监上来,只见棋盘上黑白二子之错综复杂,竟让莫忝一时有些看不懂,笑道:“果然是我棋艺不精,陛下以后下棋算是有人陪了。”
“罢了,我也只好舍己让君子了。还请王爷有时间多来坐坐。”
景王一副没听懂他各种弦外之音的模样:“一定一定。”
待景王一行走远了,李离终于再忍不住,道:“什么东西!瞧他得意的!”
颜如卿倒仍是淡定,轻描淡写说道:“我并没有看出他有任何得意的。”
莫忝似乎有些认同颜如卿的说法,意味深长地追问道:“如何说?”
颜如卿虽然被没眼色的景王烦了一路,但分析起他来还是十分清晰:
“他是天生贵胄,生来就得独宠,列为太子后又深受爱戴,登基为帝后更是被称为不世出的明君。这样的人,骨子里就写着‘高贵’二字。他不需要与我们争,更不屑与我们争,所以说即便陛下几次偏心于他,他都觉得没什么得意的。”
莫ban忝点点头,十分赞同:“你说得有理。”
“狗屁!有必要把他抬那么高么?”被景王气了一天的李离实在受不了他二人有理有据的分析,气呼呼地起身走了。
莫颜二人倒也不拦,待人走了,颜如卿才把门一掩,道:“我倒是有个治他的法子。”
“哦?”
颜如卿悄声道:“今日我们往这来的时候路过了仁寿宫”
——
“不是下棋吗?怎么带本王来这里?”景王进了长门殿,没看见吴帝,只见里面一张长桌上,摆满了各式菜色。
王英道:“陛下吩咐王爷先用膳。”
景王晨起喝了养血汤之后再没胃口吃东西,这会儿确实也是饿了,心想这戚渊渟倒是贴心。
然而等他看清桌上的菜色后却不高兴了。
只见上面摆着补血益气粥、姜红枣乌鸡汤、枸杞红肉、皮蛋苋菜、当归炖蛋、红糖酒酿小圆子、猪脚姜醋、桂圆莲子汤
乐栉一看,不禁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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