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英:“”
这王爷,还没问讯呢,怎么就自己先招人上了?
“誉王的?还是太后的?”见人不答,景王还顾自猜测起来。
“”王英默了一会儿,不知是在想要不要回答景王还是什么,半晌才道,“来人,把景王和乐栉押入典刑司待审。”
“是!”两个禁军上前将景王押住,另两个要押乐栉的却愣在了原地。
乐栉人呢?
王英满屋打量了一番,才发现乐栉不知什么时候就不见了踪影,而景王一脸无辜地冲他微微一笑。
原来那一巴掌是这么来的
皇宫浮沉几十年就没这么憋屈过!
“”王英转过头去,“带走!”
直到被押出门,景王的神色都没什么大的变化,反倒是王英发现自己手中还拿着景王的外衣,赶紧上前令禁军放开景王,将衣服替他披了上去。
这倒是让景王有些意外,低头探究地看着王英,忽然道:“方才对不住。”
——
景王一路被押送至典刑司,穿过了几个牢房,才被禁军推进一个最靠里的牢房里。
禁军下手没有轻重,景王被推得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提了提衣摆,一路淡然的模样终于露出些愁容来。
这边的牢房似乎和外面的那些不太一样,更阴冷潮湿,也更幽暗、更冷清。
四周空空荡荡、乌起码黑,好像这硕大的牢房里只有他一样。
景王轻叹了口气,在原地站了好半晌,才借着小窗透过的微光找了个略微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方才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他还没来得及细想,现下倒是有了充足的时间,他便一点点地开始捋起自己的思路来。
帕子上写两行字栽赃嫁祸,这大约是前朝梁帝晋苏遇到过最“不成体统”的嫁祸手法。
王英未校对笔迹就将他押入典刑司也显得过分荒唐。
这其中的缘由是什么?景王有两个猜测:
第一,戚渊渟想随便找个由头要他的命。
第二,戚渊渟想演一出戏给人看。
要他的命
如果是要他的命,那王英方才的一系列行为就难以解释。
所以,戚渊渟想演戏给谁看呢?
后宫的几位公子?
前朝大臣?
还是太后和誉王?
饶是他用帝王之心推测,也因对吴国的境况不甚清楚,一时也没有答案。
但他只想了一会儿,便盘腿坐好,闭目休息起来。
那么,就静观其变吧
只不过,景王按了按自己的血脉,今日初八,马上就十五了,怕是要在这牢里捱过那难捱的一日了。
松兹梦回半真半假
景王自小便是锦衣玉食、养尊处优,别说是阴冷潮湿的牢房,即便是行大礼都没粘过半点灰尘。
虽然他心思淡然、从容不迫,但这一夜也确实有些难熬。
后半夜,半梦半醒之间,他忽然忆起了一些往事。
那时他刚行完束发之礼,典礼上先帝先后对他满是骐骥,百官朝臣对他皆是百般夸赞,梁国百姓亦是普天同庆,所谓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大抵不过如此。
然而晋苏的心情却一如既往地平静,甚至没由来地生出一丝烦闷来。
典礼繁琐,一结束晋苏便早早歇下,却做了一个梦——梦中他在一座山上,山里有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那人正襟危坐,端方沉稳,俨然就是晋苏本人。
然而细细看下,晋苏却又不觉那人是他,因他自己清楚自己的端方雅正都是假的,内里不过是骄矜、轻浮、放纵的一个人罢了。
那夜醒来后,晋苏便想起自己曾做过很多类似的梦境,不知怎的,就觉得这世上还存在一个与他相貌一致的人。
几番调查之后,晋苏才有了松兹山的线索。
他以外出为由,一路来到松兹山,在山脚下碰到一个昏迷的血人。
那血人大约是被人追杀,一身华服七零八碎,浑身上下到处都血口子。
晋苏伸手探了探,见他还有气息,便顺手捞上了山。
敲开山间小屋的一扇门,迎面出来的便是一个熟悉至极的身影,晋苏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轻车熟路地把血人抱了进去,放置在了床上。
“这种伤得怎么处理?”晋苏转过头去,只见那个跟他长相一模一样的人不知何时已端了盆水,指使他。
“去把水烧热。”
十几年未曾见过面的两个人,默契地像是多年的老友,一个专心地替人包扎,另一个则小心地抹去血人脸上的血迹。
“这小子长得倒不赖。”晋苏刚擦了眉眼处,便停下来评论一番,完全没了平日里的雅正。
晋昭:“你果然跟我梦里的一模一样。”
“你也是。”晋苏舒心地笑了起来,帕子又继续擦拭着,展露出血人的鼻子、嘴唇一张戚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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