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不来,都不知道你们居然如此胡闹。”
轮椅停在书桌边,许承宴退后一步,曾祖父才移转话锋。
他看向祖父,语气带着少许责备。
“年过半百的人了,气性还这么大,动不动就摔杯子,伤着孩子了心疼的还不是你。”
“还有你。”曾祖父视线转向许承宴,“不该说出那些胡话。”
“这次我就当没听到,还有下次的话,就自己给我滚去祠堂跪着。”
许承宴自知理亏,低下头去。
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因曾祖父的到来而缓和下来。
见几人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后,曾祖父才在沉静的氛围里说话。
他问:“那孩子的父母呢?”
宋遐道:“两年前坠机身亡了。”
不知情的那三人闻言一怔。祖母此刻才意识到自己说的那句‘让许初一回亲生父母身边’的话有多伤人了。
怪不得一向沉稳的宋遐听此情绪激动。
“家里还有什么亲戚?”祖母插话问道。
“他们都是孤儿,没有亲戚。”宋遐语气低落,“丧事还是小念和团团亲自办的。”
“唉,可怜的孩子”曾祖父叹气道,不知说的人是顾念还是许初一。
两孩子被调换,是两家的事。他原想让两家的父母坐下来好好谈谈,但现在却是不可能的事。
祖父听罢做出退步:“许家多养一个孩子也不是事。”
“那孩子必须要正名回家,至于另一个身份不变,依旧是许家的孩子。”
孺子可教也。曾祖父满意地点点头。
“但——”祖父补充道,“他们必须分手,两个男生搞对象成何体统。”
“我不同意!”
“父亲!”许承宴喊道。
曾祖父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下去。
简直冥顽不灵。
在曾祖父即将发火时,理解祖父内心想法的祖母解释道:“他们确实不该在一起。”
“他们在同一个户口本上”祖母点到为止,“如此伤风败俗,有违人伦啊。”
曾祖父虽不反对他们在一起,但这确实是个问题。
许家还是要脸面的,骨科这种底线问题不可触碰。
“这就难办了。”
“父亲母亲。”许承宴问,“若是他们不在一个户口本上,二老是不是就能不阻挠他们?”
“是!”祖父肯定道。
他相信许承宴不能忍受亲生儿子流落在外,也不忍心将养育十八年的孩子从许家剔除出去。
许家有权有势,一旦从许家脱离出去,势必会失去很多东西。
能看得到的金钱、财富无形的势力、尊重
有许家这层关系在,外人多多少少会顾忌许家而给予关照,不敢放肆。
若是没了这层关系的庇护,曾经的关照尊重就会化作利剑反噬其身。
什么人都能踩上一脚。
况且那孩子还是个软弱的人,将来指不定会受什么欺负。
他知道许承宴能懂得利弊。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他同时也在给许承宴选择的权利。
曾祖父犯了难,看向许承宴。
宋遐微微勾起唇角,她知道许承宴提出这问题的原因。
两人心有灵犀,许承宴侧目看了眼宋遐,随后说道:“早在两年前,团团就把他自己的户口迁出许家了。”
话音落在地上,书房再次陷入沉默。
许承宴给足他们反应的时间,数秒后又说:“小念也不愿意回许家。”
祖父身体僵住,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真不知道该夸许初一这孩子决绝狠心有魄力。还是该夸顾念那孩子冷漠了。
“他为何不愿意回家?”
许承宴冷笑一声:“父亲,您以为谁都贪恋许氏这点权势吗?”
“两年前小念就与我们商量过。他想保护团团,他也想靠自己的努力在商业圈打出一片天。”
“小念当时说过一句话,如果他回归位置的代价是失去团团,那他宁愿永远也不回许家。”
这句话许承宴记得清清楚楚,一字不落。
如今回想起来,顾念当时坚韧认真的模样仿佛就在昨天。
祖父沉默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原以为十八岁的孩子心智不成熟,对这方面只是懵懂无知,觉得刺激好玩才在一起。
在还未铸成大错时,多加干预,扳回正轨就好。
可现在听此一言,他似乎低估了孩子们的感情了。
若是如自己所想那般,他们夫妇二人不会如此支持。
罢了罢了,终究是自己腐朽顽固了。
自己的思想竟然并不是父亲。
祖父这样想,决定退步,不再充当恶人。
“既然如此,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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