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低着头不说话。
锤头又问玲玲:“那你说!你上回也说要走。”
玲玲偏开头不敢看锤头。
“你们都不说是吧。”锤头黑着脸,气冲冲地说着,“是因为你们虽然弱小,不值一提,可是你们心中也有一口气。”
“凭什么弱小的妖怪就不能有好好生活的权利,凭什么东海已经拥有了那么大的一片海,还要来染指我们脚下这一点点地方,凭什么他们打我们就要让,我们难道一辈子都要躲躲藏藏,离开了临东城,天下之大,又有哪里可以容我们苟活!”
锤头一口气说完,喘着粗气,眼睛红红的。
“我不走了,我要站在城主这边,如果城主需要我这样没用的妖怪,我就站出来,我不要做孬种活一辈子,我要堂堂正正地死!”
“就你是英雄。”九九捂着眼睛,别别扭扭的说道。
“小妖怪也可以当大英雄。”玲玲含着泪,憧憬地托腮看着天。
“我不想当英雄,我只是觉得我无处可去,临东城就是我的家,我想保护它。”一只呆呆的极乐鸟发言。
“……你们。”屋里的章飞不知何时醒来,听到了工友们的宣泄,“你们都是好妖怪……”
“章飞醒了!”
工友们一窝蜂的涌入了房间里,簇拥着她。
“你疼吗?”
“饿吗?想吃什么?”
“你别担心,小翠去接章无毛他们了,你好好休息。”
章飞虚弱地笑了笑,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需要别的。
她艰难地伸手抚过自己的伤口,这里实在是好痛,可是,在她失去意识的时候,她似乎感觉到了一股格外熟悉的妖力从心口流过。
章飞这边思索着那熟悉的妖力。
这边妖力的主人被白术重兵看守在城主府的后院之中,虽然没有限制他在院中的自由,但围着这间小院的诸多妖怪和他脚下密密麻麻刻画的法阵,都显示着白术的戒心。
长峰没有逃离临东城的心,此番他来这儿,是被人委以重任。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袖中镜,将妖力输入镜中,等待着那边的应答。
等了许久,久到长峰以为那边不会应答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才响了起来。
“怎么?”镜中显出一位俊美的男妖,他头戴金冠,眼尾上挑,瞧着危险极了。
他的声音夹在一片丝竹之声、喧哗哄笑声中,显得有些失真。
长峰便知晓了即便此时天还大亮着,他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开始寻欢作乐了。
不,或许他们并不是刚开始,而是昨晚的盛宴直到第二天的现在还没有结束。
真是荒唐的大妖啊。
长峰垂下眼,掩饰住心中所想,语气平淡地问道:“今日临东城遭妖魔袭击,死伤惨重,而这件事事前我却没有得到半点消息。我想问问兄长,之前所言,临东城的一概事物都交由我来处置,是否还作数。”
东海龙族二王子,也就是章缺角的兄长,商溟君。
商溟君听了这话,缓缓转头,视线从手中的酒杯上,转移到镜中的章缺角幻化而成的长峰脸上,他笑嘻嘻地反问道:“我让你做的事,你做成了没有?被白术像条狗一样溜,她让你把刃刹交出去,你就交出去,你觉得你像什么?你不如我养的一条刃部走狗,你还有脸质问我?”
“白术并非无知小妖,她妖力强大,统领临东城十万妖怪,身后也有三眼真人为依靠,兄长难道认为,我与刃刹两只海族上门,言行中恐吓一二,她便将整个临东城拱手送上吗?兄长,用手段,白术不会低头,此事还需徐徐图之。”
长峰长篇大论地讲道理,试图打动商溟君,但显然商溟君并不想听他的辩解。
他搂着怀中的娇媚小妖,冷笑道:“徐徐图之?怎么徐?徐到太子直接登基,将我与母亲一块儿杀了?”
说罢,他眉目中浮现出阴森戾气,手不轻不重地掐在怀中小妖的脖子上,低声道:“允许你叫我一声兄长,不等于你就能与我平起平坐了,你不过是个杂种,就应当我说什么,你做什么,弄清楚自己的地位。”
他越说语气越阴森,手也失控的开始用力,紧紧扼住怀中小妖的脖子,越来越紧,直至小妖不住地在他手中挣扎、翻起白眼、失去意识。
隔着山海的距离,长峰死死地握着拳,眼睁睁地看着一只小妖丧命于商溟君的手中。
下一刻,商溟君将失去气息的小妖扔在一旁,左手隔着镜子在长峰的脖颈间晃动着。
“记住你是什么东西。”
他坐在龙宫中的王座上,手指合拢,狠狠一捏,远在临东城的长峰被隔空扼住,无法呼吸。
“记住你是什么东西,徵陵。”
长峰,不,章缺角的五脏六腑跟着剧痛起来,他已习惯了这样的疼痛,他想要狠狠地咳嗽,可是他的脖颈几乎被他远在东海的兄长扼断,连一丝新鲜空气都无法汲取。
“记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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