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照她自己说的,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当是让老夫人走的安心吧。
可巧了。
两人哭诉的这些,不仅没起效果,反倒让苏景文更觉得他们可恶。
苏府待他们可不薄。
特别是李婆子,竟还有脸提老夫人,若是老夫人得知,这老妇差点害了她的亲孙子,怕是在地下也不能安生。
“画情和李婆子,各仗责八十。”
“至于李婆子家人,李婆子干出这种吃里扒外的事,府里可不敢再留你们了,明日便让林嬷嬷找来人牙子,远远发卖出去,不许再留在京城。”
这刑罚一下来。
花厅静了一下,很快的,哭喊声就更大了。
画情和李婆子哭的声嘶力竭。
杖责八十,便是壮年男子都扛不住,这是直接要她们的命啊!
至于李婆子家人,则是对李婆子又打又骂。
有好处的时候轮不到他们,背锅的时候倒是受牵连了。侯府的日子多好啊,虽是当奴才,可主家并不苛刻,满京城都找不到更好的,可一旦发卖就不一样了。
他们往后的日子,怕是好不了了!
一时间,花厅里都是哭喊喧闹的声音。
而苏贺南对儿子的处置还算满意,他也懒得看这群刁奴丑陋的嘴脸,便拉着儿子们往后院去了。
就在苏贺南教子的时候。
另一边。
恍恍惚惚回府的文远伯,也差人将世子叫了过来。
张嬷嬷匆匆回了主院,见伯夫人正懒散地坐在榻上,任由小丫鬟用凤仙花汁给她染指甲,忙住了脚步,安安静静等在一旁。
等十个指甲全都包上了布片,她才笑着上前,福身道:
“夫人,伯爷已经回府了。景阳侯府虽说派了管事跟着,但也客客气气的,送到府门前就回去了,想必是没什么事了。”
闻言,张氏吹了吹手指,漫不经心地点头,道:“还算他会办事。”
“岂止是会办事啊。如今走出去,谁不夸伯爷对您真心。”
张嬷嬷笑着恭维。
“旁人后院里,少说也有一两个小妖精碍眼,独独咱们伯爷,对您那是一心一意,就差捧在手心里了。上次回张府,舅太太都羡慕过好几回,直说您命好呢。”
“他也就这点能耐了。”
听了这夸赞,张氏却撇撇嘴,不以为然道:“可光会疼人有什么用,没本事就是没本事,若他有用一点,何至于今天被人家找上门来羞辱,还不是看伯府没落了。”
显然,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只认为景阳侯府找上门来,就是看不起她,看不起伯府。
这话,张嬷嬷可不敢接。
她张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大门却突然被人从外头推开了。
“伯爷。”
张嬷嬷低呼一声,见文远伯怒气冲冲,以为是被那番话给气的,不由得慌乱起来。
可张氏却有恃无恐,连动作都没换一个,便气哼哼道:
“伯爷如今是长本事了,连偷听都学会了。难道我说错了?你若是把这份能耐用在正经事上,何至于让人家这么欺负?”
“没本事没本事,夫人既然这么看不起我,当初留在景阳侯府守节就是,又何必嫁给我?”
这是婚后,文远伯第一次反驳张氏的话。
见她被气的瞪大眼睛,“你”了半天,文远伯却没有住嘴的意思,而是继续道:
“若不然,也不用像现在这般,苦心积虑打压成儿!刺激成儿!我好好的儿子,让你私下里教成什么样了!”
文远伯气的胸口上下起伏,抬手就把一些临摹纸丢在了榻上。
若不是今日仔细逼问,他还真不知道,妻子竟然背着他,对儿子干了这么多事!
成儿的字也好,他的文章也罢,桩桩件件,她都要跟苏景文做个对比!
夸一句苏景文的好,便要用最刻薄的话,数落成儿三句!
在她口中,成儿一无是处,什么都比不上那苏景文。
甚至还逼着他临摹苏景文的字,不许用自己的字。但凡写的差一点,便要用戒尺狠狠打骂。
因着文远伯自己的学问不好,在儿子开蒙以后,文远伯便把他进学的事交给了大舅哥,平日里除了关心他吃穿住行,其他的并不敢过问太多,生怕耽误了儿子。
可却没想到,他放在手心里疼的儿子,这两年多竟遭遇了这么多。
而儿子碍于母亲的威严,甚至都不敢跟他抱怨一句。
这简直触碰了文远伯的底线。
他自己被蒙在鼓里也就算了,文远伯尚能忍忍,把日子继续过下去。可牵涉到儿子,再没骨气的男人也难得硬气一把,选择做个了断。
若不然,再继续放任下去,儿子得被教成什么样?
“你还有脸说!”
看到纸上那些字,本以为张氏会慌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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