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太子党势如破竹,哪怕有皇帝留下的残余势力,三皇子仍旧如丧家之犬一般,很快便被团团围住了。
他冷笑一声, 此时此刻,面对曾经天壤之别的太子,三皇子再没了以往的小心翼翼, 那些装傻充楞的日子他过够了, 也早就回不去了。
只是没想到, 哪怕有父皇帮忙, 终究还是一场空。
到了这会儿, 若是还不明白后头的一切,那他这多年的皇子也算白当了
“你早就知道,原来你早就知道!”
三皇子冷笑一声, 指着太子道:
“亏得父皇生前对你满怀愧疚, 原来一切早就在你的算计当中, 还有我母妃……哈哈, 弑君,我看真正弑君的是你,真正的乱臣贼子是你才对!”
就差一点, 就差一点!
若是太子安安稳稳的死了,他何愁大位不稳。他就说, 母妃好好的, 不盼着他做太子将来做皇帝,干嘛突然兵行险着将父皇杀死,原来一切不过是太子的算计。
“成王败寇而已。”
太子面色淡淡,并不欲多说。
尤其是那句满怀愧疚,好一个满怀愧疚!
若非有人提前递信, 他这条命早就交代在江南了。从杀手真正出手那一刻起, 他与先帝的父子情就已彻底断了。
如今的他们,只是政敌罢了。
只是他笑到了最后, 才有资格轻飘飘说出这一句话,可这一路的颠沛流离,他难道又想走到这一步吗?
想着,太子闭了闭眼,缓缓道:“只是可惜了长兄。”
纵然曾经为敌,也不该是那样一个憋屈又无奈的结局。
“少在这里假惺惺!”
三皇子愈加愤恨,他这辈子,最厌恶的便是太子的宽厚和淡泊。
因为地位足够高,才能对下宽厚;因为拥有了无尽的权势,才能行事淡泊。
可是,都是皇子龙孙,他又凭什么?
想着,三皇子再次阴森森看了太子一眼,趁着他闵怀皇长子,突然出手,对着太子便射出几根银针。
好在,苏景文对三皇子足够了解,曾经不止一次听妹妹提起,三皇子曾跟随皇帝找来的师傅修习过一些歪门邪道,这毒针便是其一。
眼看着苗头不对,立刻持刀挡在了太子跟前,也将那几根银针险险打落在地。
“小心!”
“护驾!”
见银针被苏景文挡掉,众人提着的心放下,越发多的臣属将太子护卫起来。而被一众士兵围着的三皇子也再没之前的好运,因突然出手,这下子都无须什么命令,众人便你一刀我一剑,随着扑哧扑哧的声音响起,三皇子被砍的血肉模糊,直接成了一团烂肉。
风飒飒响着……
随着那团不成人形的东西彻底没了动静,今晚的这场宫变,已经彻底宣告胜利。
后续的事情,自有太子属臣帮着处理,苏景文作为此次协助太子进京的功臣,被特地允准回府休息。不过,这注定是个无眠夜,待到月上中天,苏景文赶回景阳侯府时,从三弟口中得知,今夜府里竟还发生了那样惊险的一幕,哪怕为官几年早就平和了许多,仍觉得心惊肉跳。
毕竟,这府里待着的,可都是他的至亲!
若是让谢宛清得逞了,他不知该有多后悔。
“……多亏了宋献,也算是有惊无险,你就不要再多担心了。”
林氏宽慰他。
其实她方才也不是不慌的,谁能想女主能这么疯,京城都这么混乱了,还想着来侯府作恶。
她前面几辈子,踩在苏家头上成了受益者,竟还敢对苏家有仇恨,还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不过,长子近些日子操心的东西够多了,跟在太子身边,总有忙不完的事,既然已经平安了,林氏并不想让他多操劳,便转移话题道:“宫里如何了?”
苏景文能平安出现在这,其实已经能够说明很多了,而林氏会有这一问,自然是针对三皇子去的。
“三皇子唆使熙嫔弑君,还诛杀众位大臣,本就是罪大恶极……竟还不知悔改,意欲对储君出手,实在荒谬,方才在宫中时,已因以下犯上治罪被禁军乱刀砍死了。殿下仁德,念在他乃是手足至亲,特意赏了他一副棺材,只是生前作孽太多,省钱尊荣自不会再有了。对了……”
说到这里,苏景文才重又看向妹妹。
他方才便觉得奇怪,只是一时间没想起来,究竟奇怪在哪。
这会儿却是明白过来。
他回来都多久了,竟未曾妹妹心里听到只言片语。
尤其是方才,提起三皇子的下场时,妹妹亦是一言未发,难道?
想着,苏景文又看了妹妹一眼,直看得她莫名其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苏景文才笑起来,道:“我还跟殿下求过情,不求高官厚禄也不想要什么功劳,只想苏家跟三皇子彻底撇清关系,能把那份婚约解除掉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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