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啦,眼睛肿了。
“抱歉,花子。”
……虽然、虽然是在生气——花子犹豫着瞅了瞅禁闭的门扉。仿佛透过模糊的视野,望到了门外的,金发碧眼的漂亮少年。
他还好吗?
会不会也特别沮丧呢?
“自顾自地烦恼着‘她会不会讨厌我’‘我真的足够有用吗’‘我这样的仿品迟早会被抛弃吧’……只考虑着自己的痛苦,不敢去触碰你的想法。”
“抱歉。”
“觉得面对那么耀眼、那么宽厚的主……的羁绊者,连最基本的挥刀都会迟疑,羞愧到想逃避。”
“抱歉。”
……山姥切先生?
花子慢慢地挪到了门旁。她的睫毛微垂,瘦削的指尖抵着门锁,脑袋一片空白。
少年的话语仍在继续。
“这几天,我不断去想。”
“于是想起来,我们相遇在我最狼狈的时候。你没有见过我在战场上的样子、对我毫无要求。你见到的,是我的孤僻阴沉、是我随时随地的自卑、是我脏兮兮地缩在全是尘埃的角落……”
——不是的。
花子默默在内心反驳。
她所了解的山姥切国广,是在最浑噩的时期,都没有向谁抽刀的温柔之人。
不善言辞、有些丧气,却十分可靠。
是外出之后,她在每一次情绪沉闷时伸出手,都能拥抱到的,永远守候着她的人。
所以她才会那么生气、难过。
“最后我意识到。”
“原来我要做的,仅仅是站在你面前。”
少年笑了一下。短促的,极轻。要不是花子提前挪到了门扉旁,一定会错过。
这是他认真编写了几天的书信。
在从头到尾地梳理了他与花子的羁绊后,经过了妓夫太郎跟小梅的点评、阴阳怪气,才抱着“必死”的决心,传达给他珍贵的羁绊者。
——“我要出发了,去远方。1”
“根据鬼杀队的消息,烛台切和笑面接了一个困难的斩鬼任务,我准备去找他们。作为你的刀、你的家人,国广的第一杰作——我会好好地调解矛盾的。”
“……请等我回来。”
“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回来。”
他放下了提着的袋子,里面是各种药物、以及小孩子们偏爱的一些零食。
山姥切国广转身离去,踏着的木板发出声响。花子隔着门扉,听着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慌乱地抹掉泪水,拉开门跑到拐角处,注视他的背影。
白布之下,灿金色的发若隐若现。
她忘了穿鞋,光着脚小声呢喃。
“……旅途平安。”
一个人待着的时间变得很长。
山姥切国广远行,妓夫太郎跟小梅,都开始了鬼杀队的选拔训练。她本来要一起训练的,结果师父盯了她半晌,语重心长。
“别闹。”
“你再去长几岁。”
花子:……
她眼巴巴地看着师父,小梅帮她表示抗议——然后一个被仆从抱走,另一个接受了哥哥的劝告,同意了“剑都握不住的人只会平白受伤”的评价。
小梅:“晚上见噢,花子。”
花子:……
或许是她萎靡得太明显,侍女姐姐怜爱地揉了揉她的长发,教她写了自己的名字,以及音节。
她闲得无聊。
一遍遍地在雪地上练习。
“ha、na、ko——”
一道毫无起伏的声音让她松开了树枝。蓝发的男孩望着雪地上的笔画,一字一句地念完,才麻木地询问:“是你的名字吗。”
硬是把问句说成了陈述句。
“……嗯。”
是有点诡异的孩子诶。
男孩的眼帘半阖,思索着什么。他又端详了花子片刻,才张嘴:“我是小夜左文字。”
他的气质,跟纯白的雪地截然相反,似乎沉淀着浓烈的血腥、杀戮。但鬼杀队的据点内武士众多,全是从死亡边缘爬回来的。
花子不怎么害怕。
他顿了顿。
“你想要向谁复仇吗?”
1引用自《刀剑乱舞》山姥切国广的远征台词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的后半段,被被相关,全部推翻重写了
辛苦大家重看了,抱歉!
小夜左文字观察她好几天了。
自从在路过这条廊道时,感知到了她是具备灵力的、有成为审神者的潜质的人,小夜左文字就在同伴们的支持下,开启了探查。
关于人类。
四振新刀都没多少恨意。
比起两任渣审,他们对“主公”这个名词的印象,更多的,是来自作为“物品”时期的持有者。尤其是信浓藤四郎,在历史上,一直被仔细地收藏着,备受疼爱,所以化为人形后,特别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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