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别给我想歪门邪道!我还没说你呢……”
祝三翻了个白眼:“要说什么呢?没干!没干!那样的事儿,干了就回不了头了,一辈子也不能光明正大的了,我都明白着呢。”
张仙姑勉强放过了她,又叨叨:“哎呀,也不知道你爹怎么样了。”
祝三道:“我正要说,钦差让县令、于平他们一定要细查爹他们这些事,案子可能很大了。”
“什么?”
“所以我才说要散伙呀,一来别拖累花姐她们,二来我不大信得过于平,三来县令就更会狠查了。严查下来,于平也瞒不住,何必连累他们?我总觉得于平瞒了咱们些什么,又说不上来他究竟瞒了什么事儿。”
“那可不能指望他们了!”张仙姑说,“晚上吃个散伙饭,咱们就走。”
正说着,门被扣响,张仙姑开了门:“花姐儿?你这是怎么了?一头的汗?快擦擦。”
花姐一把将她推进了屋里,将门关上,说:“干娘,你和三郎快些走吧!听表哥说,钦差让他们查你们家!表哥说,瞒不住的,县令问过他,他……”
原来,于平回来之后才对姑妈说了实话,他早就知道朱神汉的事,之前代为隐瞒游说县令。现在钦差给县令下了死令,查不清楚就要参他,让他革职滚蛋。县令当然不会再听于平的话了,于平回到县里之后县令肯定还要问他!且他们还不知道朱神汉在牢里招了些什么,就更加难以掩饰。
于妙妙劝他,问他有没有保全的法子,于平正在犹豫,是不是要对县令、对钦差说实话。因为他现在还是“戴罪办差”要看表现,一个不小心,钦差现能打死他!他对于妙妙说:“是可惜了三郎,不过……也是他的命!姑妈一定要咬死了咱都不知道他姓朱,他就是姓祝的!咱们才招的女婿。朱家族谱上,想必是没有他们一家的名字的。”
反正,骗人也是朱神汉一家在骗。
于平让于妙妙婆媳只当什么都不知道,告发的事由他去解释。还许诺给于妙妙,等熬过了这一关,一定赔姑妈一个来历清白的好女婿。最后又加了一句“那个钦差,他是真的敢杀人啊!”
花姐听了这些,想祝三和张仙姑对自己也不坏,一路还伴着过来,实在不忍心,跑过来报了个信。她从怀里掏出一帕子物事:“我这儿还有些体己,你们带上,赶紧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张仙姑跳起来就想骂街,被花姐和祝三一边一个拽下了,她鼓着气好歹没说出声来。花姐将体己塞给祝三:“快走!”
花姐先开了门,不想看到于妙妙正往这儿走,她心里咯噔一声,手背在身后摇了摇,又上前来迎于妙妙。于妙妙看了她一眼,花姐觉得,这几天经常垂泪的婆婆又变回了之前那个刚强的样子。
于妙妙也将一帕子东西交给花姐:“喏,给他们。我什么都没看见。”
“娘?”
“不是说了么?咱们娘儿俩,什么都没看见,走!快走!”
张仙姑听了,出门来叫了一声:“大娘子。”
于妙妙撇过头去不看她,手却去拽着她往外推:“走!”
祝三将包袱往地上一放,就地拜了三拜,起身扛了包袱,与张仙姑两个飞快地离开了小院。
………………——
张仙姑也不知道该往哪儿跑,一门心思往外冲,祝三拉住了她:“娘!来!”
“干嘛?”
“就这么出去,整条街都看出来了。”祝三从腰间捞起银五事,挑出牙签,通开了隔壁院子的锁。客栈也不是每个包院都时刻有人住的,母女俩进去插上门,祝三又推开一间偏房拉张仙姑进去。
张仙姑道:“咱们住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儿啊!等会有人来住,不就露馅儿了?”
祝三道:“谁要留下来了?赶紧换身衣裳。要拿咱们,也是拿母子二人,娘不是总想我当女孩儿吗?现在改妆,给我扮成女孩儿。”
这个主意好!张仙姑也有主意了:“这身衣裳不能穿了,于平也认得!来,改改!”
张仙姑将自己的包袱打开,包袱里有两三套衣服,她把衣服配色也打乱了,先比划拿了一件绿上衣,又找了条白裙子,给祝三换上:“这套小点儿,没事儿,等会儿收收针。”自己也换了一身。
又给祝三梳了头,看着镜子里一个俊俏的小姑娘,张仙姑眼圈儿红了。祝三道:“娘,你的头也重梳一下。”张仙姑道:“我还能梳成什么巧样儿?”倒把头上的簪子和花拔了,取块帕子包了头。
张仙姑问道:“走?先出城吧,城外应该有破庙什么的能凑合一宿。可千万不敢走夜路。等风声松了,咱们再回来,听听你爹的消息。真要不行,也只能等着收尸了。”
祝三道:“咱们不出城。”
“什么?”
祝三狡黠地一笑:“东市那儿三道牌坊下面常聚一群人,他们是没有长久主雇的短工,或一两天、或天,最多两个月,干完就走,专供那些一时人手欠缺的活计。有些要技艺,有些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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