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亮晶晶地问他:“那,那个被替换去跟着夫人受难的孩子呢?她怎么样了?”
金良微怔,没好气地伸手要打她的脑袋:“我说这许多,你当我给你说书呢?还要听下回?!快说,有没有什么法子?”
“我问你的,你不说,你问我,我就要回答了?哼!”
“副使又没说。我难道是你?没大没小的,跟副使问这些!记着了,以后见着他们,不要这么没眼色。”
祝三心道,都什么破烂人呐?看来那个孩子的下场不大好。跟这可怜女孩儿的爹一比,我爹都算慈父了!那个破烂副使就更有意思了……
金良见她不说话,催促道:“想着了?”
祝三道:“你家大人都想不到,我怎么能想得到?”心里想的是,你们爱咋咋地,我才不找这个人呢!给五百贯、五千贯……我、我也不干。能的他们!
金良就扔下了沈副使的事儿,纠正她:“是咱们七郎!哎,咱们家七郎在家中这一辈里行七……”絮絮地给说一些府中的事。
祝三忽然伸手拉住一个小孩子:“哎,帮我捎个信儿,有好处。”
那个小孩子吃了一惊,看到她之后变得垂头丧气的。祝三摇摇头,心说,你知道你偷的是谁?
那边金良也遇到了熟人:“哎,你怎么也在这里?不是该准备回京了么?”
那人看到金良道:“回去前买点土产,难道出来一趟,不捎点什么回去家里婆娘必然与我没完。”
祝三拉过小孩子,低声道:“钦差的随从也偷,落姓钟的手里打不死你,”抓了把钱给他,“补给你了!这两天别找死。他们抓不着你,就催着下头人办案,捕头不认识你?叫老贼别派你那些师兄弟往我那儿探头探脑的看啦,烦死了他!替我捎信给我娘,说我午饭不回去吃了,在外头再逛逛买点东西。”
小孩子响亮地抽噎了一声,捧着钱跑了。
那边金良也与熟人说完了话,又给祝三介绍这一个是钟宜的随从,祝三也与他含笑点头,告诉他:“再买些干货吧,鲜货路上不好带,还占地方。”那人将信将疑,金良道:“你听他的吧,他鬼精鬼精的,不会说错的。”那人一笑,慢慢走开了。
金良道:“你刚才跟个小孩儿嘀咕什么呢?”
祝三道:“叫他带个话,走,我请你喝茶。”
金良道:“你才有几个钱?别乱花!”
“走吧,你不渴,我还渴呢!”祝三又招呼陆超、甘泽两人同去。
金良道:“喝茶就喝茶,也不用你小孩子的钱!带路,找个好茶肆去。”
一行四人到了一家还不错的茶肆,又叫了些点心、肉食,金良还不死心,问祝三:“你真不找?”
祝三道:“你让别人赚点辛苦钱吧!瞧这两个月闹的,啧啧。”
金良想了一下,道:“也对。还是你想的周到,你别那个口气了,明明说的很厚道的话。不过,如果找到了人,你能看出来说谎不?已有人想冒认了,越往后,只怕撒谎的越精明。”
祝三知道他是好心,就不再胡扯刺他,说:“不好说,我没见过真的,就认不出假的。”抬手给他倒了碗茶。
吃了别人的招待,陆超开始说话:“过几天回京去,三郎的行李置办好了吗?”
祝三道:“正弄着呢,我还想弄辆骡车,可惜我不太会赶。”
甘泽道:“没事儿,有的是人。回去还要带着囚车,走得不会太快,手生点没事儿。你会骑马不?最好学一学,路上我教你。”
祝三拿茶敬他:“那就先谢谢啦。”又问京中的生活,以便与行商们说的对比印证。也有合得上的,也有合不上的。有些是行商夸大,有些想来是豪门侍从与普通商人之间所见不同的缘故。
金良看他们聊到一处,颇感欣慰。
祝三问了京中物价、房租之类,又问他们来时路上的景色之类,金良警告甘泽和陆超:“他还小,不许招他一同吃酒赌钱!”
二人都笑了,祝三也笑。金良瞪祝三:“他们偶尔玩一玩,你不许……”祝三乖巧地点头:“好。”陆超道:“别听他的,他有时候也玩……”被金良拿筷子不停地敲头:“住口!住口!住口!”
有这么一闹,祝三与他们的关系拉近了不少。饱餐一顿,金良道:“今天没干正经差使,我们还得回去复命呢。”
祝三会了账,与他们分开,又去集市买了点土产,才回家。
………………
回到家里,张仙姑低声道:“你这差使还没当上,就学会了在外头应酬的本事了!你小心些,你是个女孩儿家,与男人在外头应酬,千万千万别露馅儿了。”
祝三道:“我知道。”
“你又买这些做什么?”
祝三把带货物上京变卖的打算说了,张仙姑道:“这样也对!哪儿过活都不容易。你累了一天了,早些睡了吧。”
祝三道:“嗯,明天我再去骡马市和车行看看,咱们得弄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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