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郑侯,也想不到您会给他送了冬衣过去。这样的事儿,我也是想不到的,又学到了一桩。”
祝缨道:“可也不算什么,只盼他早些击退胡人,彼此相安无事才好。这么打下去耗费巨大,不是好事。”
陈放不笑了,道:“是。”
“我已派人请刺史们过来了,与他们碰个头就动身吧。”
“是。”
…………——
刺史们都等着祝缨这份奏本,接到信儿就来了。
王刺史是地主,先与其他三人碰了个头,说:“今天拿了个人,你们都知道不?”
张刺史问:“谁?”
阳刺史心道,也是倒了血霉了,说是自首之后有宽大,可这俩月就没停了算后账。偏偏北地都说他“仁慈”,说什么“爱民如子”,说什么“与人为善”,说什么“明察秋毫”。
张刺史恹恹地道:“我那儿的韩琨。”
“诶?”
张刺史道:“心存侥幸,跑过去自首。”
袁刺史道:“这不是挺好?如何又拿了?”
王刺史撇了撇嘴:“只自首收受了些贿赂,哪知被当面问:卖放人命的事就不说了?你们说,这天使真有天眼?这都知道了?”
阳刺史斜了他一眼,心道:装什么装?他那二百地头蛇是摆设?
张刺史道:“贿赂不是大事,眼下的情形,卖放人命,只要自查自纠了,也能从轻发落。可人家说了,骗我?我能饶了你?啧!你们没看给我的公文写的:冥顽不灵,执迷不悟,妄图瞒骗天使,辜负陛下网开一面之恩,是自寻死路。”
袁刺史道:“天使是个明白人就行,你我还是快些拜见,早早进京的好。”
阳刺史道:“妙极,这几个月北地就交给他,有事也是他的事了。”
袁刺史道:“今年你那里是轮到别驾的吧?”
阳刺史一噎,王刺史笑道:“巧了,我们今年都是自己去。”就剩阳刺史在北地陪着祝缨过年了。
阳刺史郁闷异常,陪着三人见了祝缨。祝缨不但有奏本,还有有嘱咐:“我这里有一封信,让大郎陪同几位去姚尚书家,你们先去见他,或可顺利些。”
三位刺史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
陈放陪同几人进京自不必说,北地离京城比梧州还近些,几人将到京城的时候,祝缨这里接到了郑侯来的好消息——他打了个胜仗。
郑侯派了唐善来,金良接了,两人勾肩搭背到了祝缨面前。唐善递上了郑侯的书信,笑道:“君侯说,大人赠的两千套冬衣可顶了大用了。这功劳有您的一份儿。”
祝缨道:“如许大军,才两千套冬衣,君侯派功,我不敢认。”
唐善道:“就知道您会客气。还有粮草转运、营垒加固,没有您,这些都没这么顺利。”
金良道:“都是自己人,你们就别这么客气啦!”
唐善道:“不客气、不客气,所以这个,大人也就不要客气啦!”
祝缨看着他递过来的单子,问道:“这是什么?”
“孩儿们也有些缴获。”
祝缨一看单子,上面写着牛羊若干,皮毛若干,还有些奴隶、粮草?
祝缨问道:“这还有粮草?大军不留着么?”
唐善笑道:“当然有粮草啦!他们胡人也有些是耕种的,也有些小城。城门锤开,进仓一装!这一份是给您留的。”出外打仗的战利品,就没有全部如数上交的,都会留一部分。
祝缨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金大哥,陪唐将军喝两杯。”
“好嘞。”
祝缨看一眼单子,唤来卓珏:“这些粮草之类先入档,拨给边境充裕仓储。”
支度
卓珏听了祝缨的令,反射性地答应了一声:“是。”脚步却犹犹豫豫地没有动。
祝缨问道:“怎么了?”
卓珏道:“行辕,不留一些么?”
祝缨道:“既然要发给边城,何必再留呢?”
“是。”
“那奴隶?”
“哦。那个让苏喆他们看着办吧。”
郑侯给祝缨送的奴隶不多,男女各十口,以边城对胡人的恨意,送到边城确实不好处置。
“是。”
卓珏提了单子去寻苏喆,苏喆与祝青君、项安都在胡师姐房里,看祝青君给胡师姐复诊。胡师姐正急切地问:“如何?是不是全好了?”
祝青君故意不说,胡师姐道:“莫要给我弄鬼!你这样,我告你老师去!”
祝青君笑嘻嘻地道:“就是换了我老师,也想让您趁机多歇几天的。”
胡师姐道:“你又弄鬼!‘趁机多歇几天’,就是好了不是?”说着,又高兴了起来,要找衣服继续到祝缨身边说。边找边说:“歇得骨头都疼了。”
姑娘们都笑了起来。
这时卓珏在房门外叫了几声,苏喆跳了出来:“卓郎君?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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