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些,看起来吃得特别的香。陈夫人看了,觉得自己的苦心没有白费,一个劲儿地让菜。
她不知道,这样的饭菜,祝缨在家乡时也是没条件吃的,在京城吃了也不会有什么怀念之情。
“味道真不错。”祝缨说,也只会说这个。
吃完了饭,她又叮嘱陈夫人:“给二郎备些好用的面脂口脂,哦,带些喝得惯的茶。有帷帽再多带几顶。西陲那个地方,日晒、风沙,都是磨人的东西。”
陈夫人紧张地记了下来:“哦,好好!”
祝缨这才离去。陈夫人连夜准备,不但给儿子准备了,又问陈萌大军会不会路过盐州,听说可能路过,又给长子一家装了两箱子东西。最后又收拾了一个包袱:“二郎,这一包是给你叔父的,你带过去。他府里又没个主持中馈的,这些东西便想得到,也没有咱们家的好。”
陈枚本来不耐烦的,听了要捎东西,才说:“好!都放我箱子里。”
陈萌道:“在外不比在家,要听你叔父的话……”
“爹!我又不是明天一早就走了。”
陈萌道:“敢嫌你老子烦了是吗?”虽然生气,却又不打儿子,只嘴上啰嗦。
啰嗦一阵,想起来还有些公务要办,到书房看了两份公文,又与户部相关,他又想起来祝缨了,把儿子又叫过来叮嘱。
陈枚一张脸皱像像颗话梅,哼哼唧唧地:“叔父都没你话多……”
“我是你爹!”
这日子没法过了!陈枚想,叔父,你明天就带我走吧!
…………
祝缨打了个喷嚏,岳桓道:“你这是怎么了?要是身子不好,别逞强,先在京城瞧好了病再走。”
祝缨将手绢收了,道:“没事儿。说正事,杨先生留下的那些个学生,这些日子都是您在看顾吧?”
岳桓道:“你都要去西陲了,就不必再操心这个了!有我!我总不能一点用处也没有吧?霍昱也出京了,冼敬不能将事情做得太过份。”
“我要带他们走。”
“啊?”
“我要设幕府,正用人呢。他们才出仕,还没怎么沾染一些恶习,我宁愿带一些生手年轻人,从头调-教,也好过与老油子扯皮。他们,我要选几个带走,奏本我已经写好了。特来知会您一声。”
岳桓定定地看着她,忽然叹了口气,道:“好。”
“我还有别的事,先走了。”
岳桓起身:“多谢。”
“害……哎!您!”
岳桓一揖到地,又重复了一遍:“多谢。”
祝缨硬将他扶起,道:“这不是您一个人的事,刘、杨二位也不只有您一个朋友。我真得走了。”
岳桓一直将她送到巷口,看到她转弯不见了,才缓慢回家,到了家门口又站住了,扭头望着空旷的邻宅发呆。
岳桓装雕塑的时候,祝缨已经回家了。
府里已经知道了她要出征的事,苏喆有点急切地问带回消息的赵苏:“舅舅,那咱们是不是也能出京了?那青君呢?她会调回来吗?”
林风也问:“大哥,义父还是节度使?那咱们?哦,阿发他们呢?”
赵振也问:“那个……京里呢?谁留在京城?”
一旁范生和张生也有点紧张,他们没想到会被召过来,掌心里湿漉漉地全是汗。
随着一声:“大人回来了!”
所有人都弹跳了起来,往门外冲!
他们一拥而上,将祝缨团团围住,眼中全是殷切:“大人/义父/阿翁……”
祝缨道:“进来说。”
到了厅上,苏喆等人都坐不住,以赵苏为首,分两列站好了等祝缨说话。
祝缨道:“我要西征,赵苏、苏喆、赵振你们几个留在京城。郎睿、路丹青、金羽、苏晟,你们随行。”
苏晟与郎睿发出欢呼声。
祝缨又看了一眼张、范二人:“你们也随我出京。”
二人腿一软:“是!”
“明天我就上表,你们两个手上的公务要移出去,不要留尾巴。”
“是!”
“散了吧。”
“是!”
林风想主动请缨,看看郎睿,又犹豫了。
苏喆的脸上有掩不住的失望与不甘,她轻轻叫了一声:“阿翁。”
赵苏道:“义父,她之前在幕府处事也有条理,义父心疼她,不让她上阵就是,后方补给之类她还是能够胜任的,寻常官吏比不上她。”
祝缨道:“你们两个,跟我过来。”
苏喆对赵苏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两人跟着祝缨去了书房。一进去,苏喆就说:“阿翁,我知道轻重,舅舅说的是事实,不过,我们不会让阿翁再多操心的。您对西陲也不太熟……”
“闭嘴。”
两人都闭嘴了。
祝缨道:“我走之后,你们要密切关注京城的局势,咱们不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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