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把我们五县的奏本带回去!”
说着,她们几个年轻人狡黠地笑着:“让朝廷再敕封一次。您做了刺史,大家都高兴。”
林风道:“我与丹青回去吧。我爹最狡猾了,得我去赖。”
山雀岳父当然比较狡猾,因其狡猾,就不可能因为一个十年没见的儿子赖皮而答应这样一件大事。
不过,祝缨还是答应了,她说:“好。”
山雀岳父不一定会听儿子的,但一定会防范朝廷。祝缨只要不与朝廷一心,他乐见其成。
赵苏看着傻乐的林风,摇了摇头,不去戳破他的英雄梦。
……——
到了下一站,林风与路丹青下船,转快马回梧州。
待到祝缨等人换船、转车马陆路,到吉远府界的时候,驿站里已经有许多人在等着她了。
人们穿得五颜六色,祝缨在一群人里看到青色衣服的花姐与一身大红的苏鸣鸾,扶着紫衣黑裙的张仙姑站在人群的正中央。
看到亲娘了,就算到家了。
安心
祝缨的目光没有钉在母亲的身上,深深看一眼母亲,她便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头人、士绅、平民,密密地挤了一片,平民的衣服永远比“贵人”们的黯淡,便是红、绿等色,也不如别人身上的红绿耀眼。一大片黯淡之中,两小团的光鲜就惹人眼了。苏鸣鸾等头人都到了与张仙姑在一起,与他们略有一些距离的,是几个官员模样的人。
苏喆站在祝缨身边,高兴地大喊:“阿妈!”对着苏鸣鸾挥手,一脸的笑意。
祝缨道:“戒备起来。”
她的眼睛毒,看得出无论是苏鸣鸾还是那个知府,他们的周围都有一些看起来精壮的人物,神情警惕。
这符合她的预料,想入梧州,必经吉远府,吉远府是朝廷的。
胡师姐的手摸到了腰间的囊袋上。
那一边,吉远府的官员也紧张得要命!十年过去了,吉远府的官员已经换了一批,新上任的知府与司马等人暗暗叫苦。
知府问司马:“那位,在哪里?是哪个?”
司马苦笑道:“府君忘了,我也不曾见过那位。”他招来一个衙役:“你是府中老人,看看,哪位是……那位大人。”
衙役十分为难,眼神带一点点的不情愿,道:“就是中间那一位。”
“啊?”知府吃了一惊,“不是说,是女子么?怎么还是男装?”
女人当然能穿男装,这事儿天下各处都有,别的地方,女孩子会被说,在梧州,别人说都懒得说。可是祝缨,她不自曝身份的么?你都自曝了,还是老样子,你曝个什么劲儿?不是多此一举,给大家找麻烦么?
这边嘀咕,那边林风粗声粗气地问:“你们在商量什么呢?有什么要我们帮忙的吗?”
知府忙说:“我因未曾识得真人面,故而发问。”
林风大大咧咧地说:“义父当然是在正中间的那个啦!”又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他。
知府道:“多谢告知。”故作镇定地扭脸去看祝缨。
她的道袍已经换下了,身上这套是从旧衣里拣了套浅蓝的外袍,蹀躞带,佩刀,头上挽了一只金冠。与之前所有的装束没有大差别。女装,郑家的箱子里倒是准备了几套,从衣服到首饰都给佩全了,祁娘子路上也想给她置办一些不累赘的日常衣服,也被她拒绝了。
穿这一身是有好处的,她一露面,对面就欢呼了起来。有嗓门儿大的,喊了一声:“祝大人!”
见此情状,祝缨心中警惕,分了一只眼睛瞟着官军,这才挥手向对面致意。
胡师姐道:“您只管往前走,我跟着。”
祝缨对她一笑,下了马,快步奔向张仙姑。
“娘。”她说。
张仙姑抽着鼻子:“哎!”
两人就这么站着,相对笑着,花姐道:“回来就好,家里一切都好。放心。”她松开手,祝缨很自然地上前接住了张仙姑的胳膊。
张仙姑道:“走,咱们回家。”
“好。”
祝缨口上答应着,却不急着走,隔着张仙姑对苏鸣鸾点了点头。苏鸣鸾早经过一番冲击,接受了“义父”是女人还要回来了的事实,两人见面了,又是新的一轮刺激。路丹青回来第一个找上的就是她,她也是最快做出决定支持祝缨做梧州刺史、并且尽力说服其他人的。
活人站到面前,苏鸣鸾觉得,自己还是有许多的话想问、想说。直到苏喆大声叫了一声:“娘!”
花姐的一句:“这些都是青君带出来的兵,她在路上等咱们。干爹腿疼在家里休息,小江和侯五在家陪他。”
苏鸣鸾马上答道:“我们这些人也都跟来接您回家。”
赵苏、金羽等人也与亲人团聚,赵苏提起儿子对父母说:“就是他了。”
祝缨又逐一与头人们点头致意,他们的眼神都有点诧异,却又都不当面质询,面上也带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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