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之下,大惊失色!二人面面相觑,都有一个想法:坏了!这事儿不能咱们自己担!
二人飞快回府,写了个联署的奏本,连同告示,一道递入京城,请政事堂决断。这事儿,他们是管不了的。再请相公们快点拿个主意,不然,以客商流转的情况来看,要不了久,消息就会传出去了。哪怕是现在,保不齐已经有进完货的商旅把这桩离奇的传闻带离吉远府了。
写完奏本,两人又忐忑地等着,也不去收缴其他的布告,只当整个吉远府只有这一份。
徐知府在府里直打转,恨不得第二天就调离这个地方!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与那位做邻居就是我前世不修的报应!”
庞司马也心烦意乱的:“她这是要做什么?既是羁縻,就也是朝廷官员了,如何自作主张?倒像是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了!这也太张狂了!况且,这男男女女的都能考试?这、这还了得?不是要反了天了吗?从来没有这样的规矩!”
“嘘——”徐知府赶紧让他闭嘴,“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可你耐她何?看朝廷的吧。哎哟……这朝廷,看不透呐!也不知道相公们怎么想的。她一次一次的挑衅,如何竟不理会?”
难道是要先纵容,待时机成熟再?徐知府胡思乱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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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是不肯安份守己的!”冼敬生气地说!
政事堂的官吏们收到吉远府来的奏本不敢耽误,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丞相们的面前。彼时三人从朝上下来,一个绿袍的年轻官员就捧着奏本与折得整整齐齐的布告到了三人面前告知吉远府有奏本。
吉远府因离梧州近,政事堂不上心也上心,既让徐知府等人一有梧州的新消息就传来,又叮嘱过下面的官员,接到吉远府的奏本马上递上来。三个丞相都有嘱咐,让报给自己。论理,谁的人拿到了,谁就先知道了,今天这位很巧,是新荫来的,又很巧地姓窦,这仨,他哪一个的气也不想受。
当着三人的面就给报了上来,三位丞相只得一起来拆看。
看之前,陈萌道:“等等。”他深呼吸了一下。
冼敬见不得他这个样子,一伸手:“等什么?看!”
一看之下,火冒三丈,他是最见不得这件事的。陈、郑二人也凑过去看,看完了,陈萌喃喃地道:“像是她能干出来的事儿啊。不是,她不是答应要不再生是非的吗?……”
冼敬气道:“她的话能信吗?这、这简直是……荒谬!不能再纵容了!你们说呢?”
他问的是“你们”,眼睛看的却是郑熹。
我说什么?遇到她就是我前世不修的报应!郑熹心里恶狠狠地想。面上仍然一派风轻云淡:“说什么?你要用兵?为什么?因为羁縻之地要求贤?那儿的官员本就不是朝廷任命的。梧州女官自来有之,这个朝廷也是知道的。这算哪门子的‘再生是非’?”
冼敬被噎到了南墙。
陈萌想了一下,渐渐心安,道理好像是郑熹说的这么个道理:“那就……不管她了?”
冼敬道:“如何能够不管呢?这……让女子科考,也太不成体统了吧?”
“又不是让你下令推行天下,”陈萌说,“她是女子,身边有些女子在侧,反而合乎礼仪吧?她要擅使宦官,才是违制呢。”
冼敬见二人一致,便不再争执,道:“即便你们坚持你们的道理,此事也不能瞒着陛下,我要报给陛下。”
我就知道!政事堂里丞相多于一个,就会这样的麻烦!郑熹想。丞相一多,皇帝的消息就灵通了呢。
然而无法,只得眼睁睁看着冼敬去找皇帝。郑熹与陈萌对望一眼,都有点泄气——可能上辈子真的欠了祝缨的,还得去御前替她遮掩。
郑熹道:“先别急着走,拿上舆图,她不是有个包夹西番的方略么?”
“那么大的你舆图,你疯了?”
“让他们带上个小点儿的。”
两人也匆匆赶到,只见皇帝板着一张脸,冼敬显然已经告完状了,郝大方对陈萌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小心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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