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自己人对付自己人么?”
“不一定,但要有准备。要想不动刀兵,就要有威慑力,至少让路果、喜金不敢。这几天苏家母女、孔雀和丹青,我都不能让她们双方碰面,对一个说的话,绝不能让另一方知道。”
“你也太难了。可是,只凭武力的威慑,恐怕也非长久之策吧?还有,盐场,路果、喜金两家的百姓,怎么办?”
祝缨道:“不止是盐,还有铜、有朱砂……”
“那不是他们两家的出产?”
祝缨道:“铜矿是一定要拿下的,要在我自己的手里。想要从州里的盐场分成,铜矿也得跟州里分成。”
“为什么?”
“铜钱。”
“啊?”
“这几天对账,收的税除了粮、布之外,就是土产,梧州不铸钱,但是与山外的交易要用到铜钱。铸钱是很重要的。市面上还有□□……”
花姐是个管家的人,还管过别业不短的时间,此时却听得有点糊涂了:“什么?”
祝缨道:“钱粮钱粮,钱与粮,其实是一样重要的。非得能自己铸钱不可!否则,朝廷要整治梧州,可太容易了。”
花姐这句听明白了,道:“那就干!”
“还早,新军未成,所以我需要盐场的盐换钱养兵先。三年,至少三年。”
“我看行!”花姐毫不犹豫地说,“你已经把前路都想好了,那就走下去。小妹那儿,我也不说这些,只说你不会对不起她们,成不成?”
祝缨道:“当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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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姐是个温柔而守信的人,既说了要为苏喆探问,当晚就要给苏喆一个答复。这个答复也不能算是谎话,却有一点点隐瞒的成份,为此,花姐回房对着镜子演练了一下表情。
练了三遍,觉得可以了,正要出门找苏喆,苏喆接着了祝青君,两个姑娘一同来看花姐。
花姐问祝青君:“见过你老师了吗?”
祝青君笑道:“见过大人了,您也是我老师。”
花姐看看她身上,道:“去换身衣裳,给你准备了新鞋子,那个穿着舒服。”
“我初一再穿。”
“初一有初一的。”
祝青君留意到苏喆不说话也不走,顺着花姐的话道:“那我去换了。小妹,你……”
“我陪姑姑说话。”
祝青君转身离开,花姐向苏喆转达了祝缨的意思。
苏喆听后卸下心头大石,笑道:“谢谢姑姑。”
花姐道:“她一向待你们不薄,不会苛责的。”
苏喆摇头道:“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家里因为忧惧再犯更大的错。本来处得好好的,何苦因为一件不大的事情,一步错、步步错?姥一向有信誉,她既有话,我也可以让家里放心,从此消去芥蒂,依旧好好过活。只是要姥去做恶人,来与舅公他们斗法了。”
花姐道:“她呀,看起来一生顺遂、人人羡慕,我却知道她这些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只有做得辛苦,才能看起来轻松惬意。就是令堂与你,外人看起来又何尝不觉得你们志得意满、风光无限?可其中的难处,又有几个人能体会呢?”
一席话说得苏喆心里又温暖又酸涩,对花姐道:“我去同阿妈说。”语毕,逃也似地离开了。
从后宅走回客房,苏喆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推开门,对孔雀点了点头,苏喆已经能正常的说话了。
苏鸣鸾问道:“怎么了?”
苏喆道:“姥不会继续追究的,我央姑姑问的。”
苏鸣鸾道:“是她问的,那就差不多了。”
苏喆道:“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也都是马后炮,不过,从此以后收收心吧。姥是丞相,多少手段?只是不用,又不是不用,更不是不敢。只不过没有惹急了她罢了。”
孔雀道:“是我的错。”
苏鸣鸾摆了摆手,道:“此一时彼一时,姥在,是一种做法,不在,又是一种做法。咱们出力得多,其他几家凭空白占,就是不行。你记着,咱们与姥的身份不一样,姥可以宽容,咱们不行!”
苏喆道:“我懂。那接下来呢?阿妈想怎么做?”
“再看一看吧。”
苏喆道:“梧州眼下这般,说一盘散沙是冤枉了,要说众志成城也是胡扯,又偏僻又穷困,想要不被欺负,就得一心听一个有能为的人的话。我在京城这些年看着,朝廷里面傻子可也不少,却总是能镇压四方,就因为集天下之力。只有整个梧州好了,咱们才能一起好。”
苏鸣鸾道:“你这格局是有了。”
苏喆一笑。
苏鸣鸾道:“依旧糊涂!梧州要好,自家也不能坏了!自家不好,你拿什么立足?这两条,哪一条都不能短了。”
苏喆道:“出多少力、领多少赏,要想在梧州执事,就不能同舅公他们一样。”
苏鸣鸾道:“哪个要你同他们一样来的?我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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