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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转了一圈,祝缨就有数了,得益于这一片的平原地形,秋收之后野火一烧,很难有所遮挡,西番的援军先期也就只有这些了。
那就好办了。
祝缨回到大营先下令:“苏晟、金羽,你们入夜后带人出营,明天午饭前,大张旗鼓地再回来,在左边另扎一营。路丹青、林风,你们明天入夜后带人出营,后天午饭前,大张旗鼓地再回来,在右边另扎一营。”
她手下现在为了一鼓作气,凑了近两万,再不啃下最后一块硬骨头,粮草就要见底了。因此要虚张声势,以显自己兵多,两万给它弄出五万的气势来。这样才能镇住对方。
接着,她又下令祝新乐盯紧西面过来的道路,随时防备西番大队来援。再下令工匠日夜赶工,争多造攻城器械:“什么都不用顾忌,日子不过了!能造多少造多少!”
祝青君出列道:“我明天亲自去试一试他们!”她的身后却又闪出一个五短身材的黑壮男子,道:“这样的事情怎么用得到将军呢?我先来!”
此人是西卡族的奴隶出身,说来也怪,西卡族战力弱,但祝缨收到手的奴隶换身衣服一穿、三顿饭吃完,比谁都凶。
祝缨道:“不用试,明天一同去!”
“那您呢?”
祝缨道:“担心我守不住大营吗?依令行事吧!”
当晚,苏晟金羽带着数千人,人衔枚、马裹蹄,悄悄离开大营,次日一早,祝青君等人率队攻城!
从早到午,只攻侧面城门,却发现城墙上的兵没有多太多。因只攻一面,里面的人员补充也比较及时,双方僵持着。祝青君这里,用稻草编成垫子、浇上一点油脂,点燃了从楼车上往城中抛,又将城中点燃了几处,火旋即被扑灭。
城里西番人放躲比普生头人家的土兵准则远,也颇伤了一些梧州的土兵。
到得中午,眼见祝青君还不退,一个西番人打着一面西番的旗帜,大喊:“我们头人要见你们的刺史!”
说着,将一封信缚在箭上射了出来。
祝青君拿到了信,见上面写的是西番文字,她能听说一些西番语,文字、写成文书的文书却读不顺,只好拿去给祝缨看。
祝缨这里,金羽等人正在扎空营,忙得热火朝天。祝缨拿了信一看,大喜:“太好了!不是昆达赤!”
这文书上虽然写了西番的抬头,但是西番的行文祝缨是了解的,这绝不是番主宫廷出来的文书。也就是说,来的人不是昆达赤所派,至少,他无法调动整个西番的资源。且信的内容是,他要做个和事佬。
这样祝缨就放心了!她最怕的,就是在自己力竭的时候,有人从旁渔翁得利。如果来人实力足够强劲,哪怕再温和,应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解城池之围。然后才是说和。
祝缨便也回书,同意与西番人见上一面,时间就约在次日。
次日,轮到林风等人假装援军,番使来的时候,又是一片忙碌的营地在建设中。番使心中也有些不安,仍是挺起了胸膛,大步踏进了祝缨的大帐。
祝缨一身紫袍,全然是个朝廷命官的模样,与几年前督战西陲、拜相京师相仿的打扮。番使见她这般便先犹豫了。
此时,林风又喝令他拜见“使君”。
这人听不懂林风的官话,祝缨却和蔼地用番语说:“你听不懂官话,不怪你,信我看过了。有什么话要传的,我许你先说。”
番使道:“我愿为两家开解……”
“嘘——你只是使者,领兵的是你的少主,不是你。说你家主人的主意,说完,你就走吧。”
番使一噎。
“说吧,我听着。”
番使拂袖道:“你这样说,我还能说什么?”
“那就礼送出营吧。青君,接着围城,接着打。告诉城里的人,杀掉普生头人的,可以得到他一半的牛羊。每杀掉一个大屋里的人,就能得到一头牛,杀掉一个西番的骑兵,马归他、再得一头牛……”
番使脸上现出一点气愤又慌张的样子,忙说:“等一下!”
外面又响起号角声,番使吓了一跳,祝缨道:“莫急,是他们开始轮流吃午饭了,吃完了,轮流攻城。放心,我会让你回到城里再动手的。”
番使只得加紧说出自己要传达的话:“这里原来不是你们官府的地方,普生头人又是认我王为主的。我们少主人愿意为两家说和,你也退回去,他也不报复,怎么样?”
不怎么样!祝青君等人心中都有气,如果他们不过来,要不了几天,这城就破了!现在好了,之前死的人白死了,一切从头再来!
祝缨问道:“昆达赤,还好吗?”
“王当然很好!”
祝缨含笑地问道:“你家主人效忠他了吗?”
“当然!”
祝缨笑容更深:“那做主的人应该是昆达赤,不是你家少主。你的话带到了,你也带几句话给你家少主——没有一个王,不想像我们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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