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贺堪准备上前砍树的时候,一声细微的响声突然响起,十分突兀,乍听上去像是厚厚的丝绸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突然撕扯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呼呼的风声。
“轰隆!!!”
正中央的那颗巨大的白色死木不知被什么斩断,树木与根系裂开,巨大的树躯倒在地上,茂盛的树冠一个小树都没有压断,刚刚好砸在空地上,泥土都被树冠顶了起来。
刚刚的风声正是这巨木倒下来的。
“多谢!”贺堪立马明白这死木肯定是那些怪异的虚影做的,他虽然看不见本能却感应得到,贺堪认认真真按照长辈说的规矩做的,十分懂礼貌的对着死木树根的位置拱手行了一礼。
树根未坏,树躯倒了,来年还能继续生长。
看守死木的虚影们知道死木的作用,只要懂礼知规矩,他们也没必要阻拦。
做完这一切贺堪便来到白色死木附近盘腿做下,手中镰刀开始挥舞,一边思量着白色虚影的大小,一边开始劈树木做棺材。
“果然是好棺木!”贺堪刚一入手,白色死木触手微凉,质地坚硬紧实,细细摸上去的时候还有一层淡淡油膜,他不免低声赞叹了一句。
周围一片寂静,无人回应。
贺堪并不在意,他全身心的投入在做棺材当中,贺堪也是第一次做棺材,传承中有归传承中有,看过了不代表他会,这死木又珍贵,下次怪异虚影们真不一定这般好说话,贺堪看着白色死木一边又一边的在脑海中先勾勒出形象,确认无误之后,才缓缓开始动手。
棺底、棺身、棺盖。
镰刀被他用不似一件凶器反而比祭器更加灵巧,棺木更是十分光滑洁白。
时间流过,一不注意就过去了很久,诡士十分耐饿,贺堪根本没注意到时间过去了多久。
一具明明庞大偏偏却感觉有些纤细的白色棺木成形了。
几l乎可以容纳两个人进棺。
贺堪将棺盖放在一旁,其他的棺材已经组成了,他穿着黑袍也能看见手臂的肌肉,幸亏他体质不错否则连这棺木都合不起来,棺盖是最后合上。
做完这一切贺堪还没有停下的迹象,阴影弥漫,托出两种东西,一种是笔,笔尖是不知名的毛发,木头也是随处可见的木头,没有任何特殊,手艺更是简陋,简直就像是谁随意做出来的毛笔。另一件被包裹在阴影当中,丝丝缕缕的白色,飞快乱窜,如同游鱼一般,贺堪从棺木上一跃而下,阴影托住的东西刚好送到面前。
贺堪手中镰刀往下轻轻一劈。
刀风炸开,死木树根下苍白色的沙粒适当的溅出来一些,等在一旁的诡力正好包裹住这些沙粒,一点都没遗漏,来到贺堪面前,贺堪拿起沙粒又抓住了在阴影中不断逃窜的白色游鱼,毫不犹豫的将两者揉捏成一团。
另一只手悬放在这块白色的泥土上空。
镰刀刀锋闪过。
鲜红的血液从手臂滴滴的落在白色的“泥土”,粘黏两者,又像是一种镇压,贺堪做完这一切这才拿起毛笔还是不紧不慢的搅和。
“……”
贺堪此时已经不再说话了。
一身黑袍的他看起来一位专门负责送葬的巫,连通着上天,生与死,这个世界与神灵,不知名的小调慢慢的被他哼唱起来,悠悠的,低低的,有点类似于莫名的笛音。
神圣,死亡,小调偏偏又透露出一种古怪的欣喜,它在载歌载舞,赞美着死亡。
小调一出,周围的氛围仿佛一瞬间慢了下来。
贺堪动作未停,手中毛笔轻轻沾取血色的“墨”,开始在白色的棺木上刻画着记忆中的祭文,动作十分缓慢,一个又一个的纹路出现了,细细长长,张牙舞爪,十分肆意张扬,每一个纹路都像是某种多只手脚的怪物。
这些符文乍看之下没有什么问题。
看得久了就十分容易让人头晕眼花,一片片的符文扭曲成一种模糊奇异的景象,盘旋着各种各样的尸体,男女老少都有,他们呈现出一种种难以想象的姿势,这些尸体的身份有诡士,有凡人,有兽种,还有一些大恐怖,大不详。
再一眨眼。
棺木又重新变回了原样。
半空中,小调轻轻的响着。
与众不同
“血脉精华要出了。”高夫人叹息的看着水幕的另一侧,阎忌几人脸色焦急正在快速的往一个方向赶,岳山守在阎忌的身后,齐血一则是悬浮在半空中,环顾四周,察看周围是否有危险。
这一行人像是有目标一般坚定不移的朝着一个方向赶去。
高夫人清楚生死山,她知道阎忌他们是算对了,去得位置的确是生死山中最珍贵的宝物,一位血怨级诡士的血脉精华。
“都知道了。”宇文镜看了一眼水幕上空,水幕有很多,不止是看向阎忌几人,水幕中也将其他的诡士踪迹都显示出来,不止是阎忌一行人往这个方向赶,从洞窟水幕这边来看,整个水幕中的诡士全部都赶向了一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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