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深的感情也被磨平了棱角,虽然喻年看上去还是旧伤难愈,可起码没有撕心裂肺了。
“你别搭理他,”他没好气地冷冷道,“他现在功成名就,自己也开着公司,搞不好他觉得你们俩现在又是天造地设,想来跟你重修旧好,你可不能吃回头草。”
喻年嗤笑了一声,“谁要吃他,多难消化。”
他端起小酒杯,跟章云尧碰了碰,“我就是昨天一时太难受,今天已经冷静了,他怎么样都跟我没关系了。”
章云尧很满意,“就该是这个态度。”
但他又忍不住皱眉,想去抢喻年手里的酒杯,“你能不能别喝酒了,你是不知道自己的胃什么情况吗,你给我放下来……”
可他手慢了一步。
喻年已经一口把酒杯里的酒喝干了,还冲他亮了亮杯子。
章云尧简直没了脾气。
他深刻怀疑是自己当年跟喻年上课的时候没少闹少爷性子。
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他万般操心。
他瞥了喻年一眼,“等应泉深回来,我非拉着他一起骂你。”
“骂呗,”喻年才不在乎,“你俩现在哥俩好,蜜里调油,联手排挤我也不是一天了。我就是颗小白菜,你不疼他不爱。”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章云尧又被逗笑了,他拿湿巾擦擦手,又说,“也别说没人疼没人爱了,喜欢你的多了去了,有的是人要给你献殷勤,对你千依百顺,你就不能挑一个,给你枕边送点温暖。你看应泉深,身边的人就没有断过,比你潇洒多了。”
喻年转着手里的小酒杯,漫不经心,“我倒也想找,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都是庸脂俗粉,没劲。”
章云尧无语。
他无奈道,“你都在时尚圈里了,身边都是艳光四射的妖精,就这还都是庸脂俗粉,那你想找什么神仙?”
他舌根下还压着一句话没说,怎么,就祈妄最仙气飘飘?
跟你十八岁一段露水姻缘,你的眼光至今都还被定格在原地了是吗?
但这话太晦气,也有点扎心,章云尧只是想一想,又没敢说。
好在喻年如今也不想吃回头草了,他乐观地想,也许总有一天,喻年能从这段过去里挣脱。
但他万万没想到。
他对面这个一脸清心寡欲,四大皆空的人,一个多月后,就跟人滚上了床。
滚的还是同一颗草。
祈妄。
作者有话说:
祈妄:整一整衣冠,准备来捡老婆
阴魂不散
要喻年自己说,他跟祈妄这个床单滚得真是稀里糊涂。
a城刚下过一场秋雨,满地的落叶,边缘才微微有些泛黄,街上的女孩子们还穿着轻薄的衣衫,路边的屏幕上是他的“the one”投放的广告。
他坐在车内,看着那广告里高冷的模特,穿着他设计的衣服,像高高在上的王子,矜贵得没有烟火气。
“the one”的logo绣在心口的位置,特地采用了钉金绣,光泽流转。
之前有媒体采访他,询问“the one”这个名字的含义。
他信口开河,说是想要成为独一无二的设计师,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品牌名称,是他跟祈妄还在一起的,他贴着祈妄,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信手留下的。
one。
谐音“妄”。
后来他们分手,照理是不该用这样晦气的前任名称。
可是当他注册的时候,却还是鬼使神差,敲下了这几个字母。
喻年按了按眉心,大概是那天宴会匆匆一面,他这几天总是想起祈妄。
真不是个好兆头。
趁着司机开车,他在车上稍稍补了会儿觉,今天他要去隔壁城市参加一个展会,展会结束,他还有一场聚会,跟业内的同行交流应酬。
他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
今天天气又有点阴冷,他听着旁边的人聊起金融圈的八卦,心不在焉。
可是聚会上的人却都很关切他的状况,时不时把话引到他身上。
喻年也明白。
毕竟他除了是“the one”的老板,更显贵的一层身份却是科蕴集团的小少爷,因此他走到哪里,都逃不开这层光环笼罩,谁见了他都要给出三分薄面。
完全是蹭了他哥哥姐姐的光。
所以他也配合地笑笑,无关痛痒地发表几句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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